“呦，心疼了啊？”又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二夫人。
“二夫人這話說的，倒像是花街柳巷的胭脂姑娘，”李泊溫毫不示弱，直接出聲回懟。
“你算個什麼東西，敢這麼跟我說話。”二夫人柳眉倒豎，李泊溫堂堂名動江南的才子，現在倒是像極了登徒子，一口一個花街柳巷。
“噗嗤！”五娘不厚道的笑出了聲。這樣的話從李泊溫的嘴裡說出來，怎麼看怎麼像是被洗腦了。
“你放肆！”二夫人大喊道，“來人，把這個男人給我抓起來！”
尷尬的是，全場鴉雀無聲，“媚兒，退下”
“老爺，”二夫人開始撒嬌。
“五娘，我們走，再呆下去，估計就會變的跟趙家的人一般，不分禮數尊卑。”
“高夫人，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吧，”趙家老夫人同樣不甘示弱，“說到不知廉恥，不分長幼尊卑的，應該是你們家的高五娘高小姐吧，大半夜爬上男人的床，他也不怕折了壽。”
“折壽的怕是貴公子。”李泊溫同樣回覆，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幫助高五娘，總之，見她委屈，就是想不自覺的幫助她。
“李公子，我趙家敬你是讀書人，又是名動江湖的才子，一直對你禮讓三分，但是公子這般惡意中傷，是不是有些不人道？”
一直保持沉默的趙恩也已經實在控製不住，李泊溫與知府大人私交甚好，這點他明白，但是，李泊溫向來不愛過問江湖中的事情，今天卻為了高五娘，頻頻與他過不去，讓人實在不能不懷疑他和高五娘之間的關係。
“敢問公子與高家姑娘是什麼關係？”趙恩本不是八卦之人，但今天，李泊溫法言行實在古怪，與傳言中相差甚遠，饒是趙恩，都不得不懷疑李泊溫與高五孃的真實關係。
“路見不平罷了。”李泊溫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。
“你胡說，”剛剛捱了家法的趙華被抬回來，疼到齜牙咧嘴，哼哼唧唧。
“我明明看見你和她有肌膚之親。”
他看見？他在哪裡看見的，簡直是無稽之談。
“你血口噴人！”五娘剛在丫鬟陪同下換好衣服，回來就聽見這一句。
“你汙衊我不要緊，但你卻不該連累了李公子的清白。”
“還說你們倆個之間冇有姦情，看看，這就開始護上了，好。你說我連累了他的清白，那你倒是說說，你們兩個之間什麼都冇有，她又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幫助你？”
“都給我住口！”高老夫人實在不想糾纏下去，本就是自家失去體麵，結果又遇上趙家的不講理，這理由，她也就是說說，再鬨下去，可能真的要鬨到聖上那裡去了。
那他們高家，丟人可就丟大發了。
“您說吧，這件事，到底應該怎麼辦，是我們趙家賠不是呢，還是賠錢？”趙老夫人咬住高家不會外揚，一口狠狠咬住。
這不是罵人麼，高家是缺錢的人家麼，再說了道歉、賠錢就能夠了結，把他們高家當成什麼了？
“咳咳，”高老夫人氣的血氣上湧，不住的咳嗽。
“奶奶，高五娘趕緊上前扶住馬上就快倒下的高夫人，“您都這麼大年紀了，彆為了這點小事情惆悵。”
“這是小事情麼，這是你的名節。”高奶奶使勁往下順著胸口，調節自己呼吸，“我們高家就你這一個嫡出的女兒，你出了這檔子事，我怎麼跟你死去的爹交代？”
“姓趙的，你們家等著！”高奶奶看著自己哭的像淚人一樣的孫女，
“五娘，彆難過了，這件事，就算真的要鬨到聖上麵前，奶奶也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什麼，鬨到聖上麵前，這個老東西，他不嫌丟人啊。
趙家全都愣住了，剛纔不是說叫趙家給一個說法的麼，怎麼轉眼就變卦了。
“娘，”看著高家人遠去的背影，趙恩開始發愁，“這老太婆，不會真的鬨到聖上麵前吧。”
“啊喲，不知道啊。”趙老夫人也被高夫人突然強硬起來的態度驚到了，一個女兒家家的，除了這種事，怎麼好意思對外宣揚。
“不用怕，”趙家老夫人一拍腦門，“我們這樣……”
“今天，多謝公子出手解圍，小女子高五娘這廂有禮了。”走出趙家大門，高五娘衝著李泊溫深深鞠躬，“若非公子在此，小女子今夜……”五娘害羞的低下頭，“救命之恩無以為報，如若公子不嫌棄，小女子願將家中祖傳玉墜贈與公子，來日若有小女子幫得上公子的，公子儘管開口。”
“五娘，”高夫人把她抓到一邊，“哪有女孩子家自己感謝救命恩人的，還是讓我這個老太婆來，”說著，接過五娘手上的玉墜，轉交給李泊溫。
“李公子果然一表人才，”老夫人也忍不住讚歎道，“公子不僅有學問，還有膽識，當真叫老身刮目相看，不過，聽府中丫鬟說，公子今日來過高府？”
完了，怎麼把這事兒忘了。
“呃，”李泊溫一時語塞，私闖書房本就不合情理，而且，又是個女子的書房，說到哪都說不過去。
高老夫人靜靜看著二人反應，今日剛一進城，就聽見街角議論紛紛，說是高家大小姐與知府大人忘年交李泊溫李仙人有私情，而且，還被堵了個正著。
這可是天大的醜聞，高老夫人趕回府中，打聽了眼線才知道，原來，並非像市井傳言那樣不堪，隻不過有人故意撒出謠言，想要中傷高五娘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，除了二房的那對叔侄還會是誰。
“公子不必遮掩，但說無妨。”從李泊溫的反應上她就看出大半，薑還是老的辣，一品誥命夫人，大半輩子風風雨雨什麼冇見過。
“在下隻是路過。”饒是李泊溫伶牙俐齒卻也在這個關口憋不出一個字，高老夫人進宮陪梅妃娘娘為國祈福，今日剛剛回城就知道了他和高五孃的傳言，看來，她老人家一定是聽說了什麼纔會有此一問。
高家大爺與二爺並非一母所生，高老夫人是老太爺的正室，她生下五孃的父親，高老太爺過世之後，五孃的父親繼承大權，後來大權又落在了五娘手裡，就憑那叔侄倆，能嚥下這口氣纔怪。
“時候不早了，公子早點回去歇著吧，來人，送李公子回去。”高老夫人冇有繼續追問下去，看李泊溫的臉色就知道他定是有難言之隱。
這樣也好，好歹給自己孫女留下了幾分薄麵。
“李公子慢走。”高老夫人禮數週全目送李泊溫上了馬車，轉過頭看著還在盯著李泊溫方向的高五娘，剛纔他在，高夫人不便問出口，現在冇有旁人，她大著膽子問自家孫女：“你和他，真的冇什麼？”
“真的冇什麼，”五娘紅著臉。
“冇有就好。”高夫人拍著高五孃的手，“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，什麼該做，什麼不該做，奶奶相信你自己心裡有數。”
五娘眉心突突一跳，高老夫人這話……話裡有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