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雲歡。”
咬牙切齒的聲音讓雲歡仰頭，少年臉黑成一團，赤紅丹鳳眼顯示他的憎怒。
頭頂少年握緊菜刀，在燈光下寒光閃爍。
雲歡挪動屁股連連後退，無路可退的她脊背貼在角落，還是仰頭向他道歉，
“蔣潯，對不起。”
懵管有冇用，先說了再說。
蔣潯掄動刀在燈光晃悠，抬眸掠過雲歡的臉，薄唇堪堪吐出：“不接受。”
下一秒她被蔣潯狠狠從地上拎起脖頸再重重甩在地上，胸口撞擊角落板凳，痛得雲歡五臟六腑跳動。
她蜷縮在角落，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。
處在癲狂邊緣的野獸怎會就此而止，蔣潯慢慢蹲下身，手指強製掐住雲歡埋在胸口的下巴。
雲歡被迫仰頭，咬著唇一把躲開少年裹滿恨怒的視線。
隱隱冒銀光的刀就在她排斥動作下，距她臉頰幾毫米處，一不小心這張臉會撞的血湯淋漓。
她拉住少年手腕，眼眸懺悔，眉頭緊蹙向他開口，
“蔣潯，是我錯了，我給你道歉，道歉好不好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。”
蔣潯嗤笑會，一把丟掉菜刀，菜刀朝著雲歡小腿砸下，雲歡閉眼慘叫一聲。
下一秒菜刀被少年穩穩噹噹一腳踹開，擦過緊隨而來羅管家臉頰，他捂著受驚小心臟，逃也似的滾回房間。
蔣潯歪頭盯著雲歡白皙臉頰的軟肉，眼睛一暗，抓住雲歡雙肩，張牙咬在雲歡左臉，發了狠的嘶喊。
雲歡痛的手腳並用搖晃起來：“痛，蔣潯我痛。”
“痛就對了。”蔣潯冷哼一聲，鼻尖觸到冰涼方纔鬆了口，他臉色緩和會，指腹撚過雲歡麵頰，指尖重重在咬痕處摩挲，
“下不為例。”
這話一出，讓他頓時荒唐起來，他再一次雲淡風輕饒過了她？
可君子一言，駟馬難追，他被前來的沈姨攙扶起身，指關節敲擊沈姨額頭，“老太婆給我看好她。”
沈姨點頭，向揚長離去的蔣潯恭敬答覆，“少爺放心。”
等客廳隻剩下雲歡和沈姨兩人。
沈姨攙扶雲歡，被她不留情拂開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沈姨端杯牛奶跟上雲歡，年邁的腿怎跑的過她，佇在原地叫道，“雲小姐，不準備報答你身上衣服的主人嗎？”
雲歡無助，跟著瘋狗的傭人又會是多好的人？
她冇要求她給她衣服，她還倒過來讓她道謝。
眼看著拖著疲憊，乏力身體的雲歡，要走出客廳大門。
沈姨抬頭瞄了眼二樓，一閃即逝的黑影讓她立即叫出聲：
“雲小姐，昨天你不也冇逃出去？你的母親在少爺手中。”
驀地，雲歡止住腳步呆呆轉過身，拖著身體一步一步原路返回。
雲歡來到沈姨麵前，接過她手中的奶一口喝下。
她緊緊扣住沈姨手腕，臉色慌張看著上了年紀，頭髮半白的沈姨，
“你們家少爺是不是有病。”
沈姨一把捂住她嘴，慈眉善目點頭：
“少爺患有嚴重反社會性人格障礙，幼小的少爺眼睜睜看著夫人帶男人回家，還當著少爺的麵...。
老爺常年對他冷漠，稍不注意就把少爺關到小黑屋一待就是兩天。”
雲歡搖晃腦袋，指尖掐住手心，如斷線的珠子似順著臉頰滴在地毯，暈染一朵朵水漬。
她不滿，哭訴蔣潯對她的不公，
“憑什麼強加到無辜的人或動物身上，又憑什麼被他任意踐踏尊嚴。”
聞言，沈姨歎息一聲：“雲小姐肯定是招惹過少爺，少爺雖身體不好，但不會平白無故。”
雲歡沉默止住哭泣，無話反對，開學第一天的確是她為此打抱不平，先動手打了蔣潯一巴掌。
蔣潯睚眥必報，的確合情合理。
可後麵的校園霸淩，私密照傳播，要挾母親控製她，完全是違背道德法律。
濃濃無力感讓雲歡再度嘶啞聲線：
“為什麼不去醫治，這樣隻會加重你少爺病情，小心把你們全給殺了。”
沈姨瞅了眼雲歡，憂心忡忡道：“身為家世顯赫的少爺，你真當冇想過法子醫治？
這是罕見病，隻能靠自我治癒。”
沈姨再度開口：“雲小姐一看就頭腦聰明，順從少爺少吃虧的道理你應該懂得。”
雲歡根本不吃沈姨這一套，抬頭冷眼注視二樓，二樓灑在頭頂的陰影讓她好奇。
吊頂的水晶燈熠熠生輝，一顆顆水晶精心打磨，照的整個客廳高貴起來。
“你家少爺是不是會把任何違反他的女人帶進鳥不拉屎的地方囚禁。”
沈姨皺眉，反駁雲歡，“雲小姐，我們莊園是寸金寸土地段，這套耗資上百億的莊園是少年第一桶金修建的。
這裡一塊石頭都能買雲小姐的命，兩塊石頭能買雲小姐下輩子的命，三塊石頭....。”
雲歡冷著臉打斷，同樣回敬她：“半塊石頭是不是能賣你半條命。”
沈姨禮貌搖頭，揚起微笑，“雲小姐你錯了，少爺給莊園每個人乃至一草一木都買過身份提升，我半條命需要兩塊石頭。”
“.......”
這場冇意義對話，讓雲歡不得不懷疑。
蔣潯乃至他身後一條狗，腦殼都有毛病，而且病的還不輕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