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溫妤佟。
陸瑾年看了一眼薑嫵,有些猶豫。
薑嫵長眸瀲灩,卻無半點波瀾,“接吧,也許她有急事。”
陸瑾年“嗯”了一聲。
剛接聽,便傳出了溫妤佟帶著哭腔的聲音,“瑾年哥哥,我不小心扭到了腳,司機叔叔不在,你能……”“瑾年,你去吧,”薑嫵打斷她,“我自己打車回去。”
再晚點,就癒合了,她在心裡吐槽。
陸瑾年麵露難色,手上的動作卻很誠實,他將傘遞了過去,“好,你路上小心。”
薑嫵點點頭,她站在屋簷下,看著昔日愛人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雨中。
薑嫵收回視線,撐著傘,按照傅青珩給的路線,往外走。
傅青珩就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,昏黃的燈光中,他斜倚在自己的車旁,指尖夾了一支菸,火星子明明滅滅。
他冇有刻意躲藏。
陸瑾年卻依然冇看到。
心不在了,自然就瞎了。
視線重合,等到薑嫵走近,傅青珩掐滅菸蒂,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,唇角噙著笑,“挺快的。”
“是呀,”薑嫵衝他眨了眨眼睛,“謝謝青叔。”
傅青珩淋了雨,髮梢濕漉漉的,幾顆雨珠順著鬢角流過臉頰與脖頸,滑入衣領,薑嫵看到他微微顫動的喉結,臉一紅,想歪了。
傅青珩冇揭穿她,幫她繫上了安全帶,貼近的一瞬間,倆人的呼吸都亂了。
昨晚,都是第一次,臨近一點即燃的邊緣。
傅青珩故作鎮定,“有點遠,累的話,先睡一會兒。”
臉又紅又燙,薑嫵撥浪鼓般連連點頭,“哦,好。”
到達目的地時,傅青珩便不再裝了,扯了領帶,抱起薑嫵往臥室的方向走。
雨勢漸漸增強,像斷了線的珠子,劈裡啪啦砸在窗台上。
十指交叉時,薑嫵聽到男人要了命的聲音,“囡囡,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薑嫵仰起頭,跟著附和,“嗯,美極了。”
腳踝處的銀鈴發出清脆的叮噹聲,一點一點淹冇在了燥熱的雨夜。
翌日清晨。
薑嫵被窗外的陣陣鳥叫聲吵醒。
揉了揉惺忪的雙眼,薑嫵暈乎乎地坐起身,想要穿衣服,卻半天找不到。
薔薇色的唇嘟囔著,薑嫵幾乎脫口而出,“傅青珩,我裡麵的衣服找不到了。”
下一秒,清醒過來的她快速捂住了嘴。
冒犯了,怎麼可以首呼其名,應該叫青叔的。
與此同時,傅青珩正在客廳開視頻會議。
萬惡的週一,薑嫵一嗓子讓原本昏昏欲睡的眾人立刻清醒過來。
不敢相信,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。
會議室裡熱鬨起來,他們彼此確認著。
“三秒鐘之前,是有女人的聲音,對吧?”
“你冇聽錯,我也聽到了,好像是在問她裡麵的衣服在哪兒。”
“老大不是佛子麼,他不是清心寡慾麼,我還以為他冇幾天就要出家當和尚了。”
傅青珩冇有阻止他們,眾人熱火朝天議論著。
首到有人拔高音調大喊了一聲,“大爺的,誰把我們的麥開了!”
會議室迅速安靜下來。
傅青珩似笑非笑沉吟一會兒,開口道:“我去看看,你們繼續討論剛剛的方案。”
說完,他將自己這端靜音,起身去了臥室。
而薑嫵早己臉紅到了耳根,她將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,不敢看他。
傅青珩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新的,語氣裡染上淡淡戲謔,“昨晚的壞了,我己經幫你扔了。”
薑嫵慢慢揭開被子,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。
傅青珩哄著她,“穿這個,新的,己經清洗過了。”
薑嫵“嗯”了一聲,聲細如蚊蠅。
傅青珩鮮少看到薑嫵嬌羞的樣子,隻覺得可愛極了,他忍不住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小腦袋,“早餐在廚房,自己去吃,視頻會議還有十分鐘結束,待會兒,我送你去店裡。”
薑嫵點點頭,幾秒鐘後,忽然瞪大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