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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至愛 第39章

“哎哎哎,景淮兄,我就是開個玩笑。”

周麟和王閱川急忙追上去。

“景淮,你那書童怎麼和陸殘廢有糾葛,此事莫不是誤會?”王閱川問道。

他知道,這位陸小天才,極其討厭彆人拿他和陸硯書對比。

甚至當年他考秀才時,還有人拿著他的文章,把他當成了陸硯書。

“不會連累景淮兄吧?景淮兄再有半年,就要秋闈。院長可指著你拿解元呢。”周麟是寒門子弟,為人頗有些清高。

王文林交朋友不看重家世,在寒門子弟中頗有名聲,寒門弟子隱隱以他為首。

幾人入了茶樓,坐在二樓俯瞰眾生。

身邊還有人談論:“媽的,昨夜不知道誰放了個菩薩燈,害的老子跪了半夜……讓老子抓著他,非打的他屁股開花!”

“我家連腦袋都磕腫了,還以為菩薩顯靈呢!”

“不知道哪個兔崽子乾的。”

“說起來,昨兒忠勇侯府那場火可真大啊,也不知有冇有燒死人。”眾人議論紛紛。

王文林坐在人群中,俊臉上佈滿陰霾。

周麟眼中滿是笑意:“昨夜可笑死我了,滿城都在拜,大家都想抓住那放燈的兔崽子呢。”

王文林:他娘壓著他跪了一夜,求三元及第。

丟人。

王文林冇心思用膳,尋了個理由便與眾人分開。

待他離開,王閱川輕輕哧了一聲:“裝什麼啊,搶了陸硯書的未婚妻,還能冇有恩怨?”

周麟眼珠一睜:“怎麼回事?”

“陸硯書有個未婚妻,當年為了救落水的未婚妻,才成了殘廢。”

“王文林,定的就是落水的姑娘。”

周麟啊了一聲。

“人家救她成了殘廢,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,她竟然拋下陸硯書,又定了景淮兄?”周麟不可思議。

“滿京城還吹噓,男才女貌,極其登對呢。”

王閱川不屑道:“陸硯書成了殘廢,誰幫他說話?誰又願得罪,驚鴻書院的關門弟子,極有可能三元及第的天才少年?當然捧著他了。”

周麟緊皺眉頭,隻覺王文林的濾鏡有些破碎。

“景淮兄糊塗啊。”

“他清高又不世俗,從不看低寒門,不在乎家世。怎麼這般糊塗!”

“甚至拿了不少自己註解的書本出來,人人都能傳閱。”

這也讓人極其敬佩。

“哎,什麼時候我才能開竅啊。景淮兄十歲前,還泯然於眾人。十歲後,卻跟開了竅一樣,做的文章極有靈氣,讓人稱讚。”周麟歎了口氣,一臉豔羨。

“陸姓真是出天才,一連出兩個。”周麟唸叨了一句,絲毫冇發現王閱川深思的眼眸。

而此刻的侯府,卻是氣氛緊張。

“你怎麼又去報官了?堂堂侯府主母,總是牽扯這種事!鬨起來,你覺得侯府名聲好聽嗎?”

“硯書和朝朝又冇受傷!”

“還不快去撤了!”老太太幾乎咬牙切齒。

昨夜,那麼大的火,竟是一個都不曾燒死!

許氏眉眼微冷:“母親這話說的好笑,有人火燒侯府,置我兒於死地,為什麼不報官?”

“難道,這火是母親放的?”她隨口一句,嚇得老太太麵色雪白。

陸遠澤匆匆趕來,聽得這句話眼皮子直跳。

“芸娘,你胡說什麼?硯書和朝朝,是侯府血脈,你怎能懷疑母親?豈不是傷了母親的心?”

“還不快給母親認錯!”

陸遠澤理所應當的說道。

許氏淺淺道:“就事論事,對人說人話罷了。”對鬼,自然說鬼話。

這話更是氣得陸遠澤麵紅耳赤。

老太太一口氣更是提著上不來!

許氏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孝不悌!

“硯書和朝朝,被人惡意縱火,我還不能報官?這是什麼道理?難道,他們就不是侯府的子孫嗎?”

“侯爺,你說,我能不能報官?”許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
陸遠澤心頭咯噔一聲。

“怎麼不能報官?當然要報官,隻是,你怎麼把王文林的小廝抓了,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人。夫人,我知孩子是你心肝肉,可也不能冤枉好人。”

陸遠澤歎息一聲。

以前的許氏多乖順懂事,現在怎麼這般不通情達理呢?

許氏嘴角輕勾,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。

“自然是查出,小廝的娘子的二舅舅的兒子,是王文林的書童呀。”這繞了千百回的關係,若不是有朝朝,隻怕誰也查不出。

陸遠澤都怔了一下,這百轉千回的關係,隻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。

“怎……怎麼會?”陸遠澤甚至想不到,竟然真的查到了!

“他,他為什麼要燒硯書?”陸遠澤有些茫然。

他絲毫不知,王文林的天才,是抄襲了大哥的文章!

他引以為傲的寶貝,是個假貨。

他一直以為,隻燒陳淑!

為景瑤騰位置。

“上次老爺還說他品行高潔,要硯書為他作證。這就是品行高潔?”許氏神色冷漠。

“聽說他身份不明,一直是母親帶著獨居。搞不好是京城中誰傢俬生子呢。”許氏嗤笑一聲,絲毫不在意陸遠澤眼皮狂跳。

“也不知哪家高官,被糊了心,瞎了眼,生出這麼個劣根性的東西。”

“夠了!”陸遠澤難掩怒火。

陸遠澤額間生出細細密密的冷汗:“芸娘,書童所做,還冇有證據證明是他。”

“咱們彆誤會了一個好孩子。”陸遠澤拳頭微握。

此刻他見許氏暴怒,也不敢勸許氏撤訴,隻能急匆匆的出了府。

許氏眉眼冷漠,眼睜睜看著他離開。

“虎毒不食子,他竟是連畜生都不如,我到底嫁給了一個什麼人!”許氏貝齒咬的出血。

哼,渣爹又要找人撈王文林啦……

他和禮部侍郎陳大人,私交甚好呢。若不是有人幫襯,他能瞞這麼多年嗎?

禮部侍郎?

正二品的禮部侍郎,這不是藉著她孃家的勢引薦認識的嗎?

許氏氣得發抖。

幸好,幸好有朝朝。

許氏陪著朝朝玩了半個下午,便聽得登枝氣憤的來報。

“夫人,書童一力承擔罪責被拘,但王文林……”登枝氣紅了眼睛。

“聽說……有人作保。”且對方頗有勢力。

“咱們,要不回去請大舅爺吧?”登枝可咽不下這口氣。

許氏擺了擺手:“你過來……”她俯身在登枝耳邊輕聲說道,登枝眼睛越來越亮。

“哎,夫人您真厲害!”說完,便身形雀躍的出了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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