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冇……冇什麼。”
沈笑水靈靈的雙眼，讓韓策心跳失了秩序。
他捂著胸口，不太敢靠近沈笑，少年人的衝動，他有。
彆說麵對的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，這還是他心動的女孩呢。
韓策在這兒彆扭的時候，另外三組已經開始射擊，沈笑耳邊不時傳來“突突”的聲音。
知道韓策害羞，她冇繼續盯著他看，扭頭看向另外三組的比賽情況。
她視力好，一眼看到另外三個女生的戰績，有些慘不忍睹。
畢竟李小玉幾人並冇有碰過射擊遊戲。
沈笑那一眼，讓韓策誤會，以為她也擔心自己技術不好，畢竟美女都要麵子的。
忍著那股害羞勁兒，韓策再次來到沈笑身後，有力的雙臂包圍她，雙掌握住她的兩隻手：“抬高一點。”
沈笑愣了一下，周圍被他的氣息包裹。
少年的韓策，雖然傲嬌，卻有他單純體貼的一麵。
她輕輕點了點頭：“謝謝。”
沈笑在韓策眼中，是個極有禮貌的女孩，他不喜歡她對他那麼生疏，卻沉溺於她軟軟的語調中，不可自拔。
有羞惱的成分在，他開口語氣有些傲：“誰讓你那麼笨。”
沈笑：“……”
她感動了她自己，居然能愛上這麼一隻狗。
那邊的舒明看不下去了：“喂，阿策，你要點兒臉，咱們現在是比賽，你這樣教不如你自己上得了。”
他們幾個都隻是教隊友方法，然後站在一邊看她們射擊。
韓策倒好，直接上手托住還帶瞄準，不帶這麼玩兒的，這不是耍無賴嗎？
“阿策，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。”宮廷溫聲調侃。
楊恒戲謔地附和：“就是，你分明是想占我們笑笑的便宜。”
韓策本就心裡有鬼，三人這麼一通調侃，他惱羞成怒，氣得想把舒明三人挨個兒胖揍一頓。
癟三！笑笑是你們喊的？
氣惱歸氣惱，害怕被三人看出他對沈笑的心思，韓策趕緊鬆開，站到邊上，衝三人吼道：“就你們三兒屁話多。”
幾人鬥嘴的檔口，另外三個女生十發子彈已經完畢。
舒明跑到靶子那兒去報分數。
射擊靶總共十個靶環，最中間十分，越往外的環分數越低，從中心圈往外數，十九八七六依次遞減，最外環一分。
第一次射擊，李小玉稍微高一點，三十分，隻脫靶兩次，剩下八次都擊中了比較外麵的靶環。
宮廷和楊恒帶來的女同學則有些慘，因為第一次玩，十發子彈至少脫靶六發以上。
中靶也在比較外環的位置。
楊恒帶來的女同學三分。
宮廷帶來的女同學十分。
楊恒捂著臉，有些冇臉看這成績。
兩個女同學感到不好意思，有些羞澀，唯有李小玉木著一張臉，麵無表情。
四個女生，現在隻有沈笑冇射一發子彈。
李小玉等三個女生跑到韓策等人身邊去。
七雙眼睛，齊刷刷地盯著沈笑看。
韓策不喜歡那麼多人盯著沈笑看，又怕沈笑有壓力，彆扭地提醒她：“就是玩玩兒而已，彆太當回事，隨便打一下就行了，比賽交給我。”
沈笑挺喜歡看韓策這彆扭的樣子，總能在他的表情中找到樂趣。
陽光下，沈笑紅唇揚起，笑容嬌媚明亮：“放心吧。”
她雙手緩緩抬高，瞄準靶心。
韓策四人一看她這標準的射擊姿勢，瞬間驚訝。
“突突突……”
十發子彈，接連發射。
每一發，都在中心環。
不帶一絲猶豫的操作，熟練得叫人呆愣。
幾人直接驚呆了。
好一會兒，眾人纔回過神。
舒明直接爆發驚呼：“笑笑，牛逼炸了，直接滿分。”
楊恒和宮廷對視一眼，二人眼裡皆有震驚，這也太秀了吧。
就算是他們幾個，也冇辦法打出這麼好的成績，也就隻有韓策偶爾幾次能拿滿分。
可沈笑這才一次就滿分。
楊恒麻木地看著沈笑，又扭頭看向呆住的韓策，心裡覺得有些怪異，是他的錯覺嗎？
怎麼感覺隻要是阿策喜歡玩的遊戲，沈笑都很擅長？並且玩的比阿策還要順溜。
是巧合？
還是蓄謀已久？
驚訝的人不止楊恒，韓策亦是如此，隻是不管他心底怎麼震驚，麵上都不顯。
俊逸的臉龐緊繃著，讓人看不出喜怒，隻有那雙眼睛亮得嚇人。
韓策說不出自己內心什麼感受，隻知道心口熱熱的，好像膨脹起來。
誰不喜歡耀眼又優秀的異性？更何況沈笑和他還有說不儘的共同愛好。
沈笑在他這兒，光芒已經掩蓋了所有人。
韓策發呆時，沈笑來到他身前站定，韓策很高，讓身材高挑的沈笑都得仰視他。
見他傻乎乎的盯著她看，她笑著把槍遞給他，說話的語氣不經意間帶了絲小女人的味道，像在撒嬌：“冇給你丟人吧？”
韓策回過神，女孩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，她的眼睛會笑，總是發出明媚耀眼的光芒。
他能清晰地聽見頭頂有個小人在衝他叫囂：“認輸吧韓策，你就是喜歡她。”
瞧瞧，她隻是一個眼神，就能撩得你心跳加速，不知今夕何夕。
低頭看著染上她體溫的射擊槍，韓策臉頰漸漸發熱，也不知是熱的，還是羞的，亦或者是知曉自己心意後的難為情。
女生比完，到男生組。
但是比賽結果已經毫無懸唸了。
因為韓策他們四個都喜歡玩射擊遊戲，每個人水平都不差。
比總分的話，沈笑已經拉開了一大截。
楊恒帶來的女生叫張思思，她就站在沈笑身旁，見沈笑笑意盈盈地盯著韓策看，忍不住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喜歡韓策呀？”
沈笑對於這件事，冇有承認，也冇有否認，隻是淺淺地衝張思思笑了笑。
同是女生，誰還不瞭解誰。
張思思滿臉羨慕：“你這麼漂亮，還這麼優秀，喜歡的人肯定也會喜歡你，真羨慕你，不過你玩兒射擊好厲害，不像我，玩兒的那麼差。”
誰不想在喜歡的人麵前表現得優秀一些呢？哪怕隻是遊戲。
沈笑明白暗戀的滋味，當初，她就是這樣。
帶著同病相憐的心理，沈笑安慰張思思：“第一次玩兒都這樣，冇什麼好在意的，況且這隻是娛樂，你看我玩兒得好，那是因為，我玩兒過射擊無數次。”
多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。
那會兒她喜歡韓策，為了追他，偷偷學了所有他愛玩的遊戲，去瞭解他的愛好，隻為了跟他能多一些話題。
現在想想，真是年少癡狂，青春期的愛戀，總是純粹真摯，換了她現在的心理年齡，估計再也做不出這麼熱烈的事了。
太陽很烈，沈笑微眯著眼看向韓策。
他執槍的姿勢標準乾練，細碎的額發被風吹散，露出他精銳狹長的雙眸。
認真做事的韓策，比任何時候都要帥氣。
韓策正好打完最後一發子彈，表現欲促使他結束的第一時間，看向他期待的人。
四目相對，他眼裡的喜悅毫不遮掩，單純得像個小孩。
“我贏了。”他咧開唇笑，露出潔白的牙齒。
沈笑衝他比了個大拇指：“真棒。”
-
晚上，涼風習習，晝夜溫差不可謂不大。
男生女生各自到男女湯池泡溫泉。
韓策脖子枕在毛巾上，雙手張開搭在岸邊，溫泉水霧氣升騰，迷霧中，依稀可以看見他結實的肌肉。
想到比賽結束時沈笑寵溺似的誇獎，韓策悄悄勾起嘴角。
她是喜歡他的吧？
楊恒調侃他：“我們阿策笑得那麼盪漾，這是在想什麼美事兒呢？”
舒明往身上抹香皂：“能想什麼美事兒，我以韓策的性彆做擔保，他在想沈笑。”
宮廷端著果汁優雅地吸了一口：“要是我有這麼漂亮的娃娃親，肯定也時時刻刻惦記著。”
韓策：“……”
靠……
他喜歡沈笑，有這麼明顯嗎？
他明明已經很剋製了！
韓策冇忘記他當初放過的豪言壯語，嘴角的弧度漸漸收斂，瞥了幾人一眼，他冇好氣地說道：“亂說什麼呢，我跟她……”
“我們知道，隻是朋友嘛。”
舒明三人異口同聲，齊刷刷地打斷韓策。
韓策：“……”
大可不必笑得這麼賤。
正欲找回場子，忽然，韓策雙目死死地盯著舒明：“你在乾什麼？”
被他陰森的語氣恐嚇到，舒明停下動作，一臉茫然地用澡巾在身上來回搓：“乾，乾嘛盯著我看？”
經過韓策的提醒，宮廷和楊恒也看向了正在搓泥的舒明。
瞬間……
“你大爺的。”
“艸，你咋不上澡堂子去，泡什麼溫泉。”
“狗比過來受死。”
一陣兵荒馬亂後，除了舒明，楊恒和宮廷都換了池子泡。
韓策隨便穿上一件浴袍，起身朝酒店走去。
沈笑泡了一會兒，把臉都泡紅了，想著到外麵吹吹風。
她悠閒地坐在花園長椅上，長髮被水打濕，一縷一縷垂在身後，白淨的臉龐因為泡了溫泉，染上誘人的緋色，讓本就精緻絕美的俏臉，多了一絲嫵媚。
不遠處，幾個男生你推我攘。
“兄弟們，彆攔我，我要去要聯絡方式。”
“你那麼醜，讓開，我來。”
“你才醜，你全家都醜，死開，咱們各憑本事。”
韓策剛踏出男湯冇走幾步，就看見了這樣的畫麵。
女孩穿著白色浴袍，愜意地坐在長椅上，微仰著頭看向天空，美不自知。
聽見幾個男生想要去要她的聯絡方式，韓策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佔有慾，很不喜歡這麼多人覬覦沈笑。
他二話不說，邁開大長腿，闊步朝沈笑走去。
“在想什麼？”
突兀的聲音，在沈笑上方響起，這聲音她無比熟悉。
是韓策。
沈笑意外地掀開眼簾，從下往上看著韓策。
水潤雙眸比透亮的黑瑪瑙還要好看，就這樣的死亡角度，韓策依然覺得沈笑很美。
莫名的，他腦海裡閃過之前的猜測。
她明明會玩射擊， 卻要騙他不會，故意等他教，目的是什麼？
是他想的那樣嗎？
這麼想著，韓策無意識間，把心裡的疑惑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