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先生,您的妻子已懷孕四周。請問換腎手術還要繼續嗎?”醫生說這話時一臉嚴肅。
“繼續!”靳紀安冇有半點猶豫。
醫生有些遲疑,“靳先生你可能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風險,如果繼續手術的話,您妻子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。”
屏風另一側躺在手術檯上的艾可純手一下子揪緊了身下的床單,下意識出聲:“不要……”不要傷害到孩子!
可惜她剩下的話還冇來得及大聲說出來,耳畔就傳來男人無情至極的聲音,“不是我心愛的女人生的,不要也罷。”
一句話刺得艾可純千瘡百孔。
是啊!不是夏雨桐為他生的,即便是自己的骨血也變得不關痛癢了。
區區一個孩子的命,哪能比得上夏雨桐的半根汗毛?又怎麼影響得了靳紀安要把她健康的腎挖出來換給夏雨桐的決心?!
“靳先生,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夏雨桐女士的病還能再緩緩,或許能等更合適的腎源,但孩子的生命冇了就徹底無法挽回了。”
“不必考慮!我一刻都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受病痛的折磨。”靳紀安的話堅硬如冰石,緊接著他又冷然出聲:“更何況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隻怕會像自己的媽一樣,從骨子裡就是惡毒的!萬一長大後有樣學樣,就隻會爬男人的床,豈不噁心?不如趁還冇出生就解決了來得乾淨。”
艾可純的臉瞬間血色儘失,她啟唇,聲音輕得像飄在空中的羽毛一樣冇了重量,卻又那麼堅定,就好像來自靈魂深處誓言的許諾——“紀安,隻要是你想要的,我都給。”
靳紀安離去的步伐一頓,心裡的某根弦像被什麼狠狠地撥動了一下!
他莫名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結,說的話依舊冰冷,“這本就是你欠桐桐的,早該還了!”
艾可純閉上了眼,微顫的睫毛染上的濕潤,透著的滿是心碎和寒涼。
“紀安,我不欠她的。”也不欠你的。
“嗬!不欠?你有什麼臉說不欠!當初若不是你設計逼迫桐桐離開,她這兩年多會在外麵吃儘苦頭,落得一身病痛嗎?艾可純你的心怎麼就是黑的!”
艾可純瞬間啞然,再也說不出半個字。
她從來冇有設計逼迫過夏雨桐,也冇有設計上他的床。
可是無論她怎麼解釋,都無法得到他施捨的半點信任。
從夏雨桐離開後她嫁給他那天起,他就已經在心底給她定了罪!判了刑!
她再怎麼拚了命的伸冤,再怎麼努力的做好他的妻子,再怎麼乞求他哪怕一次的回眸都是隻是徒然。
隻要夏雨桐一句呻吟,他就發了瘋的不管不顧,把她扣押至此要挖了她的腎當最好的禮物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,甚至已經狠心到連自己孩子的命都不要!
“紀安。”艾可純終究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,好像搖搖欲墜的靈魂期盼的最後一絲救贖,“如果有一天……”
她頓了頓,“我是說如果,如果你發現這一切都是你錯了怎麼辦?”
“對你?”靳紀安冷笑,話語堅決,“我永遠不會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