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可純顫著手撿起這份透著無儘涼意的離婚協議書,不敢置信的看向始終麵無表情的靳紀安,顫著聲問道:“你不是說過隻要我肯給夏雨桐一顆腎,你就不跟我離婚嗎?!”
聞言,靳紀安冷嗤,他勾起艾可純的下巴,嘲諷出聲,“艾可純你該不會真這麼天真吧?我隨口騙你玩的你還真就信了?”
“為什麼?!你為什麼要騙我?!”艾可純不敢相信,他一句“隨口騙你玩”就讓她忍受近一個小時的血肉分割之痛,害她一顆腎餵了狗不說,還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……
“艾可純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憤憤不平?當初若不是你的算計,逼走桐桐,不知廉恥的爬上我的床,憑什麼能坐上靳太太的位置?噁心我這麼些年!”
“現如今我不過是還你一尺罷了!像你這樣的人也根本不配被善待!”
“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!罪有應得!”
從靳紀安嘴裡吐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。
艾可純壓下心間蔓延的苦澀:“紀安,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“閉嘴!你是不是又要說自己什麼都冇做,是無辜的?艾可純你是不是覺得我靳紀安特傻?特好糊弄?事到如今你還要辯解?!”
艾可純閉了閉眼,他果然不會信她半個字。
好半響艾可純才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不管怎樣,這婚我是不會離的!你就當我就是這麼不要臉,死乞白賴也要像個討厭蟲一樣纏著你吧。”
“艾可純,你……”
“咚咚咚。”
敲門聲製止了靳紀安的怒火,是夏雨桐坐在輪椅上就被人緩緩地推了進來。
她進來後顯得有些侷促,委屈可憐的樣子像做錯事的孩子:“紀安哥哥,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?”
她咬著手,有些委屈的繼續解釋道:“我一醒來第一時間就想過來先跟可純姐姐道個謝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靳紀安立馬心疼地蹲下身握住了夏雨桐的手,語氣裡透著令人陌生無比的溫柔:“傻瓜,這些事我都幫你打理好的,你剛做完手術安心休養就好。”
艾可純抿唇,手下意識的碰上了自己已經滲出血的腹部,那處的隱隱作疼此時顯得更疼了。
夏雨桐聞言很感動,摟住靳紀安精瘦的腰就眼含熱淚:“紀安哥哥你對我真好!”
“傻瓜,我不對你好對誰好?”
“紀安哥哥,你可以推我過去可純姐姐那邊嗎?我有些話想與她說。”
車輪滾動後,夏雨桐穩穩的停在了艾可純床旁,她對著緊閉雙眸的艾可純就溫溫軟軟的說:“可純姐姐,謝謝你這麼善良,願意把自己的一顆腎換給我。”
艾可純冇動,像冇聽到一樣。
夏雨桐不肯放棄,還做作的拉住了艾可純的手,滿臉真誠地說道:“我今天來就是想向可純姐姐做個保證,姐姐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做出影響可純姐姐和紀安哥哥的感情……”
邊說著,眼淚邊落了下來,顯得那麼懂事又那麼大義。可是這番話在剛剛兩人的親昵互動襯托下又顯得那麼諷刺。
艾可純再也忍不了,蹙眉,直接抽回了手。
“啊!”
一聲驚呼,冇想到本不大的力氣卻讓夏雨桐順勢自己跌倒在地,連帶著輪椅砸在地麵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。
“桐桐!”一直在一旁壓著火氣的靳紀安第一時間衝過來,抱起疼得哭出了聲的夏雨桐,心疼不已,“桐桐你怎麼樣?”
“紀安哥哥好疼……”
靳紀安順著夏雨桐捂住腹部的手,發現傷口竟已裂開,鮮血已經染紅了夏雨桐的病號服,同時更是刺痛了靳紀安的眼。
靳紀安抬眸直接瞪向床上毫無悔過之意的艾可純,語氣森冷可怖,“今天桐桐但凡有半點閃失,我都叫你不得好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