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著風，沈潯點燃了一支菸，手臂搭在欄杆上。
他這人，生來就冷情，甚至都冇有過黏著父母的時刻，唯獨那一年，那姑娘走進了他心裡。
那時候，所有人都告訴他，今後的目標是從政，長期的洗腦下，甚至連他自己都這麼認為。
直到他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信，信裡她鼓勵他做自己喜歡的事，甚至第一個遊戲，也是在她的鼓勵下產生。
然而好笑的是，她竟然不記得自己。
抽完一支菸進來，發現她已經睜開眼，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發呆。
“醒了。”沈潯開口。
秦嬈眨了下眼，偏過頭問：“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沈潯打開燈，“你說呢？”
黑暗的客廳驟亮，秦嬈一時有些不適應光線，抬起手擋在眼前，說：“我喝多了，你送我回來。”
沈潯勾唇，“唔，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什麼？”她不明所以。
沈潯傾身靠近，原本想說她叫他爸爸一事，想到她已過世的父親，還是作罷。
“用一下你電腦看看郵件。”
每天看郵件是他的習慣，身為東彙的總裁，總有好多的事情要處理。
秦嬈翻身側臥，指了指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，“冇有密碼。”
沈潯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，電腦就在膝蓋上攤開，片刻，他從螢幕裡抬起頭來，眉心緊擰著，表情有些惱火。
瀏覽器的搜尋欄裡，一長串搜尋記錄。
“被gay表白怎麼辦？”
“gay會喜歡女人嗎？”
“既喜歡女人又喜歡男人是什麼？”
“雙性戀是怎麼造成的？”
……後麵還有很多。
沈潯盯著她看了許久，直到秦嬈察覺到他的視線，回視他，“你看著我看什麼？”
他放下電腦，徑直朝她走來，“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你想知道的問題。”
“我不是gay，性取向正常，至於他們喜不喜歡女人，我想大概率不喜歡，雙性戀有可能是環境因素或者遺傳基因等原因導致的，還有什麼想知道的？”
秦嬈本就喝多，腦子尚未清醒，在他的注視中呆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，臉上頓時顯出幾絲赧然。
沈潯兩手撐在她身下的沙發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幾乎能從她的表情察覺到她的緊張。
“明天起來還會記得今天的事嗎？”他問。
秦嬈搖頭。
沈潯低笑，“那就是會斷片，可惜了，如果我吻你，你也不會記住。”
“要試試嗎？”
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，她變得十分大膽。
沈潯被她這個問題問得錯愕了幾秒，臉緩緩靠近她，她也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。
眼睛裡除了醉酒的迷惘，隻剩茫然。
他歎了口氣，不準備在她喝醉酒的時候占她便宜，隨即伸手蓋在她的眼睛上，“睡覺。”
一覺醒來，秦嬈頭痛欲裂。
她似乎記得自己回來是躺在沙發上，現在怎麼到了床上？
她揉了揉發沉的腦袋，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，微信裡有好幾條未讀訊息，其中一條來自沈潯，簡短的幾個字：「廚房有早餐。」
意識回籠，這纔想起來昨晚是沈潯帶她回來的，兩個人一起呆了很久。
廚房鍋裡是一鍋小米粥，還冇涼，料理台上還有小米灑落的痕跡。
秦嬈在料理台前站了一會兒，忽然輕笑出聲。
她很難想象，把沈潯那樣的一個人拉進紅塵裡是什麼模樣，而他現在，竟然會為她熬粥。
估計得上輩子是他的救命恩人纔有這種福分。
她拿出手機，回了他一句謝謝。
訊息發出去，客廳裡叮咚一聲，她冇注意到，緊接著杜菁的電話又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