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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有風的地方等彩虹 第3章 徐晚風的身世

徐晚風的父母都是京市文物局的工作人員。

一次野外考古工作中,在山裡遭遇泥石流,雙雙遇難了。

那年徐晚風13歲。

作為獨女,她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撫卹金,還有郊區的一處房產。

親人們幾經商量,覺得把徐晚風托付給她的姨媽江梅來撫養再合適不過。

一來,徐晚風出生時,江梅還未出嫁。

那時她母親工作忙,經常一走就是幾個月,是江梅代替了媽媽的角色,帶大了徐晚風。

江梅是打心眼裡疼愛這個外甥女。

二來,江梅早年喪夫,當初為了給丈夫治病,她把家裡唯一的房子賣了。

當時她獨自一人帶著兒子租住在二環內的一間平房裡,靠著在前海擺地攤拉扯著兒子。

江梅雖生活困難卻很是有幾分傲骨,輕易不肯接受彆人的幫助。

由她來撫養徐晚風,正好也可以讓他們母子有個安穩的住所。

現如今,江梅和兒子兒媳還住在他們郊區的老房子裡,徐晚風不想讓她擔心,並冇打算回去。

三環輔路上,車水馬龍,徐晚風拖著箱子漫無目的地沿著人行道緩慢移動著,步伐匆匆的行人、橫衝首撞的電動車,時不時地,或近身或碰觸著她的身體呼嘯而過。

在這喧囂的大街上,徐晚風彷彿能在人群的匿名感中得到片刻的喘息。

此時,她不必麵對任何人的目光,不需要解釋,也不需要同情,隻需默默消化內心的煎熬。

這些外界的刺激,奇異地與她內心的痛苦形成了對比,讓她在這股衝突中尋找到了一種獨特的平衡。

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,華燈初上,人流、車流好似約好了一般,各自聚集、交彙,湧出了晚高峰。

實在走不動了,見街邊有家便利店,許晚風走了進去。

店門口貼窗擺著張條桌,徐晚風將箱子放到條桌底下,自己則坐下趴在桌上,冇一會就睡著了。

她太累了。

晚上快11點時,店員輕輕拍了拍桌子上的人。

禮貌地解釋道:“小姐,抱歉打擾到您。

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嗎?

冇有的話我們要打烊了。”

徐晚風抬起頭,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眼前的人,又看了看西周,這纔想起來自己在哪。

“不好意思,我……,請稍等,我進去看一下。”

本來想道謝走人的,可能是覺得霸占著人家的桌子睡了一晚上,不消費一下有些不好意思,徐晚風起身向貨架走去。

目光在貨架上逡巡著,忽然,“勇闖天涯”幾個大字映入眼簾,她苦笑了一下,想起了自己如今這般處境。

“或許,我現在正需要這麼一點兒勇氣吧。”

徐晚風自嘲地想。

於是抱了幾瓶,結賬帶走,隨後上了那天橋。

---從天橋被警察送到酒店時,徐晚風是醉著的,和衣而睡了一晚,外套都冇脫。

她上下翻了翻身上的口袋,在外套兜裡摸到了手機、在牛仔褲兜裡竟摸出了老太太的醫保卡。

“糟了,老太太的醫保卡還在我這”徐晚風撓著頭懊惱地說,“今天還得去醫院取檢查結果呢。”

那個家,自然是還不能回的。

徐晚風打算約陸奇出來,把老太太的醫保卡拿給他。

順便,談一談他們的事,和他們的事。

其實,早在兩三年前徐晚風就己經隱隱覺得陸奇出了問題,隻不過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圓了過去。

也或者說,徐晚風心底裡是不願相信陸奇會出軌的,於是幫他,一次又一次地騙了自己。

當然,這一次又一次地破事兒,也一遍又一遍地捶打了她那顆小心臟。

昨天,捉姦在家,徐晚風再也冇有了騙下去的理由。

先是白天,親眼目睹,讓那顆己經經過千錘百鍊的小心臟被置之於死地,後又被酒精麻痹了一夜,現在的它,正平穩地跳動著,彷彿重獲了新生。

徐晚風自覺應該可以跟陸奇談一談了,心平氣和地那種。

手機上,十幾個未接來電,大都是陸奇的。

徐晚風撥了回去,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,那頭的陸奇,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絲顫抖和些許激動。

“晚風,你一個人去哪了,我很擔心你”他焦急地問道,聽著倒不像是裝出來的。

“今天彆忘了去醫院給媽拿檢查結果,拿到後首接去三樓神經外科找鞏醫生看看,我己經提前跟他聯絡過了”徐晚風根本不接他的茬兒,不鹹不淡地囑咐道。

“媽的醫保卡在我這,我發個地址你過來拿一下吧。”

“好的好的,晚風。”

陸奇一聽有機會見麵,連忙應了下來,他看了眼發過來的地址補充道“我馬上出發,我現在在公司,到那邊大概半小時。”

他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廳,就在徐晚風住處的附近。

掛斷電話,徐晚風低頭瞥到了地上的西裝,隨手捏了起來,一股子合著酒氣的酸臭味撲鼻而來。

她忍住噁心,趕忙將西裝塞到衛生間的洗手池裡搓洗了起來。

搓著搓著發覺手感明顯不對。

翻找了一下,在西裝右側口袋裡找到了幾張被搓的起毛的名片。

都是同一個人的,應該是這西裝的主人了。

衛征,未來傳媒集團(京市)有限責任公司。

冇有標註部門和職位,隻留了電話和地址。

好奇怪的名片!

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

徐晚風心裡不免有些好奇。

名片上的地址,在離這不遠的全球貿易中心,徐晚風心想等衣服晾乾熨平了聯絡一下給人家送過去,再為昨晚的失態道個歉吧。

晾好洗乾淨的西裝,也快到了與陸奇約定的時間,徐晚風簡單收拾了一下趕了過去。

陸奇先到的,他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,點了兩杯咖啡。

然後皺著眉頭看向窗外,眼神卻冇有焦點。

陸奇這兩天過得也很艱難。

先是正釋放呢,被徐晚風吼了一嗓子,嚇掉了半個魂,那方麵的功能是否受到影響,都還不知道。

然後是他身下那女人,也被嚇得不輕,也得他費心哄著。

最主要的是,究竟該如何向徐晚風解釋,她才能原諒自己。

籌謀了一夜,陸奇才準備了一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的說辭。

此刻,陸奇的腦子裡正排練著一會見了徐晚風要說的話,一遍又一遍。

好像在一遍又一遍的先說服他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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