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大夏在他二哥呆了半年,那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。
第一個就是他大嫂一家人,自從他把她們從他二哥攆出去後,一家人見了他就像見了仇人似的黑著個臉。
然後還在村子裡造他的謠,說他要啃他的父母。
聽著村子裡的流言蜚語,他乾脆懟了那些整天嚼舌根的村民。
“孫子能啃,曾孫能啃,我做兒子怎麼就不能啃了。”
“他們都啃了這麼多年,輪也輪到我啃了。”
這話雖然說的是他大嫂一家人,可是傳到他遠在廣東打工二哥的耳裡,卻好像說了他一樣。
遠在廣東給他打電話把他教育了一番。
“大夏,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。
你知道爹媽聽到這樣話多傷心難過。”
說真的大夏住在他二哥可冇占一點便宜,他是全心全意的在照顧兩個老人,那是洗衣做飯,忙裡忙外,把兩老照顧的無微不至。
因為老人捨不得用洗衣機,他每天都是用手給她們在搓衣服,就連自己母親的花短褲他都洗。
每天賣菜,他也是爭著去賣。
就他這麼做還招來村裡流言蜚語,更是讓他父母愁上眉梢。
他真的不想摻和家裡那些破事,想到那些破事他幾天都高興不起來,所以乾脆眼不見心煩,她們要幫襯誰,倒貼誰都無所謂,反正自己用不著這些。
人窮最窮的是在思維上,思維的窮纔是人一輩子的窮。
再說柳玉美幾個堂哥,在鎮上那是神一樣的人物。
他也想去他們那裡見識一番,到底神在哪裡。
可是他們幾兄弟姐妹,那也是世界上少有的苦命之人。
說到她們淒慘的往事,有時大夏都是心有餘悸。
她們早年喪母,然後她大伯給她們娶了一個後媽方水仙,這個後媽是刁鑽毒辣,跟大夏的大嫂銀珠,那絕對有的一拚。
大夏大嫂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,小時候他父親與她伯父吵架,她提溜把鋤就交給了他的父親。
“爸,打死他。”
她的父親接過鋤頭就敲了下去,一鋤頭把她伯父給開了瓢,當場一命嗚呼。
最後他父親害怕法律製裁與村民的輿論,她父親也懸梁自儘了。
大夏大嫂銀珠是個吃不得虧上不得當的人,誰要讓她吃點虧上點當,她三天三夜都饒不過對方。
剛嫁到大夏家來就冇少折騰,經常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跟大夏母親吵的天翻地覆不可開交。
就因為這樣,大夏站在母親這邊罵了一句身材矮小的她為三尺釘,他大嫂就拿出一把菜刀惡狠狠指著大夏咒罵。
“過來,我要是高過三尺,多出的我就割給你吃掉。”
那一次真的把大夏嚇到了,要不是大夏母親護著,他不知道大嫂會對他做什麼。
大夏小時候特彆的恨大嫂,並不是她尖酸刻溥毒辣,蠻橫不講理。
而是她藉著打工的名義,把侄子郭福5個月就扔給了父母,隔年又頂著個大肚子從廣東回來生下侄女美英。
生下侄女三天,就不管不顧的又跑去了廣東。
侄子、侄女的吃喝拉撒全靠他父親一手操辦,大夏父親除了要管她兒女的奶粉,還要替她繳鎮上的計劃生育罰款。
他父那點微薄的工資,就這樣全給她造完了。
害的大夏連學也上不起,隻能輟學跟著堂哥去了廣東。
每當柳玉美提到她的伯母水仙,她就會想到自己刻溥的大嫂。
柳玉美伯母是對土生她們是天天虐待打罵,斷糧斷水。
雖然土生兄妹天天遭毒打,最後一個個不堪其辱都離家出走了。
可是她們竟有柳玉美父母收容了她們,然後並供她們上的學。
而自己輟學讀不起書,又有誰幫助過自己。
所以聽了柳玉美講她堂哥們的事,他特彆的感動,又特彆的敬佩柳玉美父母。
當年自己要是也有那麼一個好心幫助自己收容自己,以大夏的聰明肯定不會比她堂哥們差到哪裡去。
都說給誰關了一扇門,就會為誰打開一扇窗,這話一點都不假,在柳玉美父親的資助下,她堂哥一個個都學習成績優越,特彆是他的大堂哥秋來,更是在學校連跳三級,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國內知名大學。
學業歸來又在贛南市內承包一家半死不活飼料廠,經過他的不懈努力,這家瀕臨倒閉的國營企業竟然在他的手裡起死回生,成了飼料界中的佼佼者,他大堂哥也成了當地知名企業家,飼料更是暢銷國內外。
雖然柳玉美二堂哥來喜、三堂哥土生冇有像他們哥哥一樣考上大學,那也讀到高中畢業。
在那個年代,在贛南這片貧窮的土地上,許多人能有個書讀那都是奢侈的事。
能上個高中在這鎮上也屬罕見,當然這一些都要歸功柳玉美的父親柳冬生,在鎮上經營一家修理鋪,後來又開了家超市,同時還會上山收礦,纔有能耐供他們上學,也讓他成了鎮第一批萬元戶。
說起柳玉美幾兄弟姐妹,大夏就特彆的佩服柳玉美父母。
在那饑荒六七十年代,能養活自家一家人就不易容,他卻要替彆人家養五個孩子。
不但要養活她們,還供他們上學,給他們成家立業。
就這麼偉大的一份愛與善舉,最終卻造致了一份40年解不開的仇恨。
最終到柳玉美父親過世,她伯父都未來看一眼,現在兩家更是不相往來。
要是土生三兄弟過年過節回來給她母親送禮,她的伯母就會在院子外詛咒不斷,最終害得他們三兄弟都不敢回來。
從柳玉美父親死後,除了過年過節,他們幾兄弟會捎點東西給柳玉美母親曾金枝外,他們兄弟再也不往柳玉美家跑了。
看著柳玉美堂哥他們不往她家跑,她的伯父伯母又訛上他們兄弟三人要給贍養費,從剛開始的幾百錢一個月要到現在幾千塊。
他們要是不給她伯父就帶著他們的後媽在秋來的飼料廠撒潑打滾、指桑罵槐,令他們在贛州顔麵掃儘。
每當柳玉美給大夏講起她的家事,他都會為她家錯綜複雜的關係而歎息,同時也為她們那種來之不易的兄妹感情而嘖嘖稱奇,更是為柳玉美父母那偉大舉動而感動,打心裡敬佩她的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