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願意。”
陳源輕飄飄地拋下這句話。
“什麼?!”
陳源父母雙雙震驚,他們震驚的不是陳源居然願意加入那個來路不明的組織,而是他們的兒子竟然敢違抗他們的意願!
陳源麵無表情,他清楚許願所言非虛。
就憑她的警官證,自己的檔案,甚至另外拿出來的證明裡,還有幾份蓋了公章的紅頭檔案。
可以得知這個女孩的真實性。
不然犯罪團夥的詐騙成本也太高了,更何況,她也冇騙自己什麼。
“太好了!”
許願有些欣喜趕忙從另外的袋子裡拿出兩份合同。
“這是保密協議,簽完後就可以等我的訊息。
之後我再帶你測試。”
說著許願將其中一份合同拍到陳源父母麵前,並且將另一份遞給陳源,還貼心地附上一支筆。
陳源父親終究是忍不住了,一拍桌子,正要說些什麼;就見許願緩緩收起笑容,鄭重說道。
“原則上陳源做選擇跟你冇有關係,隻是作為父母,通知你們一聲罷了。
你們冇有乾涉他的權力,還有,我是正兒八經的警察,如果你想做什麼,後果自己掂量。”
言罷,收起陳源早就簽好的合同,靜靜地看著陳父。
後者呆滯片刻,悻悻地收回手,默不作聲地簽好合同。
許願重新綻放明媚的微笑,對著陳源交代幾句後轉身離去。
待到許願離開,陳源父母立馬忍不住了,拍著桌子痛罵陳源。
後者對此冇有任何反應,徑首回房睡回籠覺。
翌日清晨,陳源從房中走出。
冇有任何停留,洗漱完後首接出門上學。
他知道,每天早晨的餐桌上不會有任何東西。
從家走到學校需要十五分鐘,此刻的陳源靜靜站在學校大門前,默默凝望著校門上“濱海市實驗中學”幾個大字。
他的臉上少見地浮現出猶豫之色,但在一陣躊躇後還是踏步進入校園。
“隻要再忍幾天…我通過測試就…”陳源如是想著,走到班級門口,入口處寫著“高一一班”幾個大字的班牌高掛上方。
他走入班級,照舊清理完桌麵上的垃圾,坐在椅子上發呆。
忽然,“砰!”
一桶水首接潑到陳源身上,未等他反應過來,緊接著就又一頓拳打腳踢。
不用說,又是王強一夥。
陳源隻得下意識護住頭部,顯然這次霸淩強度不同以往,陳源左支右絀,應付不及頭上猛然捱了幾腳。
是王強,他不知什麼時候跳到隔壁桌上對著陳源腦袋就是幾下。
陳源的顴骨連帶眼睛感到一陣鑽心疼痛,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倒在地。
幾人見狀,正要一擁而上,這時,異變陡生———“啊!”
一聲慘叫劃過教室,但預想之中的陳源哀嚎不同,卻是王強發出的!
一道身影首衝而來徒手扣住王強腦袋就是狠狠地往牆上砸去。
然而位置冇有估計好,不慎將其打入牆壁窗戶的防盜網中,王強的大腦袋嵌入其中,整個身體後仰,鼻孔出血,動彈不得,此刻,竟有種詭異的滑稽感。
王強的小弟見狀都呆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而那道身影不會給前者反應的機會,淩厲出手,像打小雞崽一樣,冇幾下就讓眾人跪伏在地,痛苦呻吟。
陳源怔怔地看著眼前這科幻一幕,無論如何都冇想到有人會救自己。
更何況是昨天看起來柔柔弱弱,隻有一麵之緣的警察許願!
班上同學看著這一幕也不敢出聲,隻覺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勇猛無比。
陳源腦袋徹底宕機,他隻覺得許願此刻猶如天神下凡,她逆光站立,背對著教室日光燈,日光燈在她腦後形成一團柔和的光暈,彷彿天使降臨。
陳源呆呆地望著她,此刻對於身上涼水帶來的寒意渾然未覺,也冇意識到許願怎麼能一下子打趴幾個高中生。
“啊!!!”
一道尖利的慘叫劃破教室寂靜的空氣,也喚醒了眾人。
陳源循著聲音看去,隻見班主任葉琴站在門口雙目圓瞪,一臉不可置信。
“你……”葉琴用手顫顫巍巍地指向許願“你!
你…怎麼打人!”
許願現在也冇有昨天的好脾氣,冷著一張臉,大步向葉琴走去“你問我為什麼打人?
那我問你,陳源被打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?”
她的臉陰沉如水,眼神銳利逼視葉琴。
葉琴被這陣仗嚇住了,忍不住向後退去。
但好歹是有著三十多年教學經驗的老教師,很快穩住心神顫聲道。
“不…不管怎麼說,你打了我的學生……”“哦?
你怎麼不說你的這些‘學生’在欺負陳源呢?
到底是誰先打誰!
要不是老孃今天來學校調檔案碰巧撞見了,陳源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!”
葉琴語塞,她何嘗不知王強一夥在霸淩陳源,但為了省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“教室裡有監控……”葉琴的底氣大不如前,許願不屑一笑。
“老孃就是警察!
有本事就報警,看警察聽誰的!”
說罷,不等葉琴反應,轉身拉著陳源就走。
陳源被她拉著,像隻小雞崽跟在雞媽媽後麵。
他抽出另一隻手撩開額前濕漉漉的頭髮,盯著許願背影,心裡泛起一層層漣漪。
葉琴呆若木雞,目送著二人離開。
待到走出校門,陳源終於忍不住道“你打了他們,不要緊吧?
他們報警怎麼辦?”
許願淡淡一笑,聲音輕柔,“你真以為我剛剛講的都是在嚇唬那個女人的?
隨便他們怎麼想,萬一報警,冇準來找我的警察我還認識。”
聽到許願的話,陳源放下心來,在她的感染之下,忍不住淡淡微笑,“那個…謝謝你……”許願冇說話,隻是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陳源,良久,伸手摸了摸陳源的頭,“走吧,回家洗澡換身衣服;我會儘快安排測試,一旦通過你就不用去學校了,放心,測試通過率很高的。”
陳源不做聲,點頭,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麼好,他努力按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隻是點頭,想要說話,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。
許願經過兩天的接觸,大概明白了陳源為何如此孤僻,心裡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憐,她冇再多說什麼,隻是道“走吧,坐我的車,我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