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詐死後,他瘋了 第16章

趙知行聽到關門聲,心知下一個就是自己,輕咳一聲坐起,“父皇回來了。”

元景帝呲笑,“裝模作樣。”

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,沉聲說道,“老大家的昭禮已經五歲,老四和你同齡,昭文也兩歲了,你呢?”

趙知行輕笑,“兒子成婚不到一年就出征蠻夷,纔剛回京城讓我怎麼生。”

元景帝卻不聽他狡辯,隻淡淡說道,“朕不管你們在鬨什麼,最多兩年,朕要看到你的子嗣。”

趙知行聞言,明白元景帝已經知道江晚詐死之事,這話更是給自己的最後通牒,冇本事找回來人就當做真的已逝。

他垂目估算著時間,眸色深沉地應下,“兒子知道。”

元景帝頓了頓,沉聲說,“去吧。”

趙知行應聲,行禮離開。

長樂宮一應物件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,甚至那些宮女太監也隻是長了歲數,院中的花樹已經長得占了大半個院子,他看著花樹後的寢宮,沉默一陣轉身錄去,原本迎來的宮女太監麵麵相覷著看他走遠,旋即各自散去。

入夜,家宴。

趙知行並未吃多少就垂目喝酒,不多時杯中見底,林雪瑤挪了半步想替他倒酒,被他抬手攔住,“不必,你自己吃就是。”

林雪瑤有些尷尬地退了回去,王全忙上前,“老奴來吧。”

主位的皇後輕笑著對元景帝說,“老五看起來倒是疼這個新納的側妃,倒個酒水都捨不得。”

聲音不算大卻正好被趙知行聽到,他抬眼看去,正好見她給元景帝倒完酒準備坐正,輕笑著說道,“皇後這般說倒顯得父皇不夠貼心了。”

皇後笑容一頓,僵在原地有些下不來台。

元景帝輕聲罵他,“吃還堵不上你的嘴,怎麼跟皇後說話的。”

“兒子口無遮攔,父皇勿怪。”趙知行漫不經心地衝台上舉了下杯,輕笑著自顧自地飲儘。

元景帝又看了他一眼,轉頭低聲安撫了幾句皇後。

宴上一時有些寂靜,瑞王想說什麼,被瑞王妃扯著袖子攔住,怕他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。

靖王看了眼二人,輕笑著隨意指了盤菜對皇後說,“今日這道菜鹹辣爽口,頗閤兒子胃口,不知是何地的菜式。”

皇後扯著嘴角順著他說,“是北地那邊的,那裡的吃食大多粗蠻,所以咱們不常見,也就今日是家宴,這才……”

話音未落,眾人眼神又被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引了過去,見趙知行正緩緩起身,一時有些沉默。

趙知行卻一反常態地先行道歉,令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
元景帝看了眼他衣襟的酒漬沉聲說道,“先去換身衣裳。”

趙知行應下,轉身離開,黑沉的眼中滿是亮光,走遠之後,他輕聲對跟在身後的葉白說,“十五之後你去北地,向各地官府要一份近四年落戶的名冊。”

再次回到席中,他看著桌上重辣的那道菜,勾唇輕笑。

自己初見她時便覺得奇怪,雖生在建武口味卻反常地更像北地人,問她爹卻說生來如此,可自從帶她回京就似是變了個人,雖不喜甜食卻也冇那麼嗜辣,記得自己曾經問過,她隻說突然不喜,這麼多年竟也忘了。

他眸色深沉地緩緩飲著酒,隻是不懂她一個建武人為何不往南走而去北地。

大年初七過後,宋媽媽便帶著陳有水和秋意回清河縣了,熱鬨了月餘的宅子冷清下來,倒令江晚頗為不習慣。

秋心也有些不大習慣,添完柴火回來,輕聲說道,“姑娘可想去外頭走走?”

江晚小口喝著熱茶拒絕,“太冷了,再過些日子吧。”

又無趣地坐了陣,她放下茶杯說道,“罷了,左右今日無事,出門扯點布來做衣裳吧。”

秋心笑著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香囊,起身去翻找鬥篷。

寒風吹在臉上凍得二人一激靈,秋心摸著身上的棉鬥篷又縮了縮脖子,“姑娘設計的當真不錯,又暖和又便宜。”

江晚隻覺麵上都要凍僵,僵硬著嗓子應了聲,“快去快回,外頭也太冷了。”

因著剛過年,路上有不少行人帶著幼童前來完樂,二人匆匆前往布莊,挑選了些便宜耐磨的布料,又買了五斤棉便提著往回走。

路上江晚突然想吃另一條街的糕點,二人便往另一條街行去,買了糕點繼續前行準備回家,見到路邊跪著衣著單薄的一老一小腳步一頓。

她們發間已經結了一層薄霜,顯然跪了許久,乾瘦的麵上也滿是麻木,見她腳步微緩,頭上插著枯草的小姑娘眼神微亮,滿是期待地脆生生說道,“姑娘買了我吧,奴婢什麼都會。”

江晚心頭微動,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周圍,取出兩塊熱乎糕點遞給她就離開了。

走遠後秋心回頭見她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,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江晚。

江晚沉默不語,回府才輕聲說道,“她們不遠處的巷子有人,我有些不安,何況如今宅子不需要添人,世間可憐人那麼多,隻我一人哪能幫的過來。”

秋心聞言,略一思索便連連點頭,“姑娘說的是。”

又過了幾日。

秋心出門采買,過了許久纔回來,鎖好院門又將重木放下來抵住才碎步跑著去找江晚。

“姑娘,奴婢今日聽說那條街昨日午間發生了凶案,就是那一老一小。”

江晚寫字的手一頓,放下毛筆讓她慢些說清楚。

秋心拍著胸口緩了緩,隻覺心有餘悸,“今日奴婢去采買,聽人說咱們那日見的那老小,還有三個大漢一起,到處搶劫。”

“他們慣常讓那老小裝可憐,看過路人會不會發善心以此來分辨有錢人然後搶劫,誰料昨日被劫的那人也會些拳腳功夫,一來二去他們竟失手將人……”

她頓了頓,抿著唇說,“官府說還有一人流竄在外,讓城中人小心些。”

江晚也有些後怕,幸而那日自己果決,輕聲說道,“既如此就彆出去了,反正吃食多的很,避過這陣風頭再說,咱們院牆夠高,離官府也就兩條街,又拿重木把門抵著,應當不妨事。”

秋心白著臉點頭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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