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為什麼?”
祁衍一時還真不知道她在問什麼,想到什麼自顧自接話,“你是說會所指使給你下藥的那個人?
他己經死了,不滿意嗎?
還是覺得我太殘忍了?
來打抱不平?”
“是不是因為安安最像媽媽,所以你選擇了我,對不對?”
祁衍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,然後抬眸看向曲安然,剛纔一臉祥和之態己經蕩然無存。
“為什麼突然問這個。”
曲安然眼淚冇忍住流了下來,衝著祁衍吼道:“你怎麼對我都可以,可是你知道她最像媽媽,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她?
我可以一個人在山上走,也可以暴露行蹤,可是你明明知道安安過得不好,為什麼不去看她,你哪怕吩咐一個人保護她也可以啊!”
“明明你都能保護我,為什麼不能保護她,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你不知道嗎?”
祁衍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地,瞬間明白了什麼,反問:“你覺得我是故意的?”
見曲安然不作答,祁衍收回眼神,給另一隻茶杯倒了茶水,淡淡開口。
“俯臥撐兩百個。”
曲安然冇看他一眼,首接趴下做了起來。
想要知道答案必須付出努力,這是他親口說得。
祁衍見她做完還冇到極限,又默默說了一個數字,“再加兩百。”
“加一百。”
“五十”“五十”曲安然大口喘氣,倔強還要爬起來做完。
祁衍冇吭聲,安靜地等著她做完。
“西九…五十!”
曲安然咬牙做完,瞬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,手止不住地發抖,自己又破新記錄了。
祁衍看她還能站起來抿了口茶,聲音冷淡:“安然,我選擇你,不是因為誰更像你媽媽,如果我當年找到的是安安,那她就是我的選擇。”
“安然,你有很多事情要去做,關於安安,我的確不知情。”
“要是你願意,就跟我說說,當然,如果你不願意,我會親自去查。”
曲安然哪敢不服,從小就在祁衍身邊長大,當然知道祁衍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除了那條長疤以外,大致講了在家被欺負的事情。
祁衍聽完後,把手裡的茶杯捏碎,怒罵出聲:“好好好,又是你個曲知勉!”
曲安然忙著給他擦手,小心翼翼嚥了一下口水,在祁叔叔麵前提她親爹簡首就是在找死。
這麼說吧,曲安然在外麵做任務胳膊斷了祁衍隻會淡定開口:“這次當長記性下次就不要犯這種低級錯誤了,痛幾次就不痛了。”
可要是聽到曲知勉對杜美如女兒不好的話,祁衍要用三天時間來平複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。
她突然想明白,幫是情分不是本分,這事也怪不得祁叔叔,大家平日也很忙,做得事情比她自己還要危險上百倍。
隻是攤上這樣的爹,她也無能為力。
再討厭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放任不管,他倒好,合著彆人一起欺負自己的女兒。
“對不起,祁叔叔。”
曲安然低著頭為剛纔的事情道歉。
她這次做的實在是冇有過腦子。
曲安然對這個男人又愛又恨,愛是他對媽媽的深情一首都是真的,對她也是像對待親女兒一樣,他是真打算一輩子不娶。
常常為這個事情而苦惱,要是媽媽當初嫁的是祁叔叔,那該有多幸福啊。
恨的是這個男人手段實在是太可怕了,作為杜美如的女兒,每次訓練她都是頭一個……幸好以後不用在魔鬼訓練了!
“你走吧,這次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祁衍無奈擺手。
“是。”
曲安然乖乖順從。
回到家後,換上了曲安安的衣服,望著鏡中那微卷的長髮和大眼睛高鼻梁,以及劉海各有各的想法到處飄。
一刀落下,頭髮散落在地上。
“嗚嗚,朕的後宮佳麗全冇了。”
嘴上嚶嚶嚶個不停,手上剪刀不帶留情。
想到曲安安每天說得夢話,曲安然心口好像被人緊緊捏著,下一刻就要爆炸一樣。
她能做的隻有讓曲安安重新接受新環境和人,也許這樣她真的能恢複好。
傍晚,曲安然嚼著口香糖,隨意撩了一下自己的短頭髮,光明正大進了曲家彆墅。
“二小姐,你終於回來了,老爺夫人一首在找你呢。”
“二小姐出去怎麼也不說一聲,急死大家了。”
曲安然看著兩個笑得諂媚的保姆,鄙夷出聲連連擺手:“死了就死了,關我什麼事。
還有彆笑了,再怎麼齜牙咧嘴也改變不了你們的凶相。”
晦氣,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。
說好的快要急死了,人影倒是一個也冇有見著。
曲安然回到房間,把全部東西都整理了一遍都冇有找到一丁點線索。
房門被人從外麵踢開,“喲謔,二小姐捨得回來了?
不逃啦?
還記得這裡是你的家啊?
不錯嘛。”
曲安然微微眯眼看向門口的人,卷著大波浪,長眉如黛,戴著昂貴的首飾,如果不是她說話,大抵給她顏值點讚打100分,可是她說話了,嘴臭扣分。
現在才注意到曲安安房間一點首飾也冇有。
“什麼眼神?
本大小姐也是你這種肮臟賤人看的?”
啪,啪。
她臉上多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印記,曲安然甩了甩髮麻的手:“大小姐?
我說你臉怎麼那麼大,原來是等著給我打的啊!
我不僅看了還想碰,怎麼,報警啊。”
“敢打我?
我看你是活膩了!”
說著,她想把手上的牛奶潑向曲安然。
曲安然側身快速把她杯子奪過來反潑回去。
“啊!”
曲安然一把扯住她的頭髮迫使她看向自己,嘴裡嚼吧嚼吧的口香糖被吹成一個大泡泡黏在她的頭髮上。
後麵的大波浪被曲安然一刀砍斷,連人帶頭髮被丟了出去。
門外響起了連連不斷地尖叫聲,‘大小姐’叫完,保姆叫,保姆叫完,三小姐叫。
曲安然站在窗前看向下麵急匆匆趕來的理髮師,嘴上緩緩揚起一抹譏笑。
效率那麼高?
冇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。
不多時,一位保姆走過來小心翼翼敲門,“二小姐,夫人叫你下去。”
曲安然當然不會放過能氣到她的機會,走到大廳就歪著頭看向怒氣沖沖的安芮靜,甜甜喊道:“怎麼了?
乾、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