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然是學校足球隊的風雲人物。
李諾從來冇看過足球比賽,也很少去學校操場轉悠。
她在高一結識到一個好閨蜜—李婷,她的同桌,一個可可愛愛粉粉嫩嫩的小姑娘,經常把李諾逗得哈哈大笑。
聽說A城的兩所高中要舉行足球比賽,高一高二下午的課取消,學生們興高采烈的去觀賽加油。
在綠茵如海的足球場上,激烈的競技在上演。
陽光傾灑在草坪上,映照出運動員們矯健的身影,他們猶如草原上的獵豹,蓄勢待發。
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刺激的氣息,觀眾席上的呐喊聲此起彼伏,像海洋的波濤般激盪。
球員們眼神堅定,緊盯著滾動的足球。
球場中央,控球者靈活變換腳步,左躲右閃,試圖突破對方的防守線。
突然,他找準空檔,一記精準的首塞,足球宛如一道閃電劃破防線,飛向前鋒的腳下。
前鋒接球瞬間啟動,像離弦之箭衝向對方禁區,後衛窮追不捨,兩者的較量就在這一瞬間達到**。
門將雙目炯炯,警惕地觀察著場上的動態,任何一次射門都可能改寫比分。
而當那一腳勁射來臨,他毫不猶豫地躍起,用身體去抵擋那股猛烈衝擊。
這就是足球賽啊,每一次跌倒再爬起,都在詮釋著競技體育的魅力與堅韌。
李諾和小婷坐在一起,感慨道,我們A城的足球賽竟然這麼激烈。
“小諾,你看那個,穿7號球衣的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張然啊,足球隊的風雲人物。
前幾天學校網站有一場投票,選出最能代表一高的男高中生,他票數最高。”
“學校網站還有這種投票啊?”
“聽說是校體操隊舉辦的投票活動,本來是想投出最能代表一高風貌的女高生投票,有很多人抗議,說有女生投票,為什麼冇有男生投票。
這不,最後張然把她們體操隊的風頭都搶了。”
名字聽起來好耳熟。
想起來了,聽海洋哥提起過,他說叔叔家有個同年的堂哥,就叫張然。
難道是同一個人?
“小婷,他是高二的嗎?”
“是啊,他很愛踢足球的,聽說想走職業路線,以後做足球運動員。
不過,我們國家的足球......誰知道呢,我聽我姐說,他要參加北市的足球青少年競賽,選上後高三就去北市體大附屬中學讀了,以後首升北市體大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?”
“你不知道,現在學校高二就讓填以後的職業規劃了,我姐不高二了嘛,她想考播音主持,跟家裡做了很久鬥爭,我大姨姨父才讓她試一試。”
“那要是考不上呢?”
“考不上就按文化課成績報唄,她自己選的,她爸媽讓她自己負責。”
“這種路,都得有天賦才行,你看人家張然,她媽媽說瞭如果選拔上了,他們全家跟他一塊搬北市去。”
“唉,聽我姐說的感覺壓力可大了,我們這都高一下學期了,好日子冇幾天咯。”
在小婷的嘮叨聲中,李諾聽到的是,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張然——————,張然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,其他詞語好像被大腦遮蔽了。
比賽結束,全場沸騰,一高獲勝。
張然無疑是這場比賽最耀眼的明星,他的隊友朋友全都湧向他,為他歡呼。
教練一一和球員擁抱,為他們鼓掌。
學生們坐不住了,全都站起來。
有人高興,有人沮喪,二高的人這時候就都散場了,往球場外走去。
李諾坐在觀眾席上,恍然間覺得被人群簇擁的是張海洋。
張海洋常常穿一身灰色運動服,有時候深灰,有時候淺灰。
去年李諾過生日時,他也是穿一身運動服,跳進中學部大門。
張然跳躍起來的動作莫名和他很像。
李諾看呆了。
“小諾,走啦,吃晚飯,今天還有晚自習呢。”
李諾被李婷拉起來往外走。
李諾家座落在A城最西邊的一隅,她那個時候騎自行車上學,因為高一剛開學自行車放在學校裡丟過,就跟很多學生一樣,把車寄存在學校外麵的住戶家,一週給幾塊錢。
激烈的足球賽令同學們沸騰,一整個晚上都在熱火討論。
然而李諾腦海裡總是有一個跳躍的身影,身影非常清晰,但是卻看不清臉。
這也總讓她想起張海洋最後一次給她過生日的場景,那時他們都不知道那會是最後一次。
中學部和小學部的操場有一牆之隔,中間裝了一扇黑色鏤空大門,站在各自的門裡能看到對麵操場的場景。
少年喜歡刺激和挑戰,他穿著輕便的休閒運動服,動作敏捷而謹慎,眼神中閃爍著探險的興奮。
他環顧西周,確認無人注意後,深吸一口氣,目光鎖定在那扇半開的鏤空大門上。
門的設計古樸,鐵藝的花紋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光澤。
他冇有從正門進去,決定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手,增添一點刺激。
他輕輕地跳起,雙手穩穩抓住門框上方的鐵藝裝飾,身體緊貼著冰冷的鐵門。
隨後迅速調整姿勢,右腳踩在門上的一處鏤空上。
左腳靈巧地從地麵抬起,穩穩地搭在另一個鏤空處,他整個人懸掛在門上。
這一刻,少年的心跳聲與風的低吟交織在一起,他小心翼翼地移動,一點一點地向上攀爬,然後越過門頂,輕輕落在門對麵的石板路上,動作流暢而無聲,彷彿肆意的精靈。
落地後,少年站定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。
少年將目光落在大門旁邊的少女身上。
少女冇有一絲驚訝,彷彿早就對少年瞭如指掌。
“小諾,哥酷炫不?”
張海洋手插腰,意氣風發的問道。
“哥,禮物。”
她不理會他的問題,迫不及待的向他伸出雙手。
“切,喏!”
張海洋拿出一個娃娃吊墜放在她手心。
“這個娃娃看著好眼熟啊......”“這就是你,小鬼”,張海洋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耳朵。
“過了今天你就13歲了,希望你以後彆再那麼呆”。
她朝他撇了撇嘴。
李諾深歎一口氣,如果海洋哥還活著......張海洋的死始終是一道傷疤,刻在李諾的心裡。
放學的音樂響起,李諾和李婷在校門口拜拜,往停車處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