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,崔靜姝剛大婚。
那時的她還不習慣虞府西少奶奶的名頭,無論走哪裡身邊都有一群隨從跟著,於是她略施小計,甩掉了那群尾巴,一人跑到湖邊遊玩。
可是剛到不久,便聽見有小孩的啜泣聲。
崔靜姝走近一瞧,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坐在地上哭泣,崔靜姝溫柔問道:“小妹妹,你家......”那句“你家爸爸媽媽呢?”
還冇說完,就有人從身後打暈了她,將她塞進了麻袋裡麵。
昏迷後的崔靜姝夢見了自己與虞季珩的大婚當日。
整個虞府高朋滿座,皆是來自軍界、政界、商界的權貴名流。
二人的婚禮依著江北的舊式風俗,三書六禮,鳳冠霞帔。
崔靜姝蓋著紅蓋頭,在眾人的鬨笑聲中與素未謀麵的丈夫拜堂成親了。
隨即被送入洞房了。
崔靜姝雖是從現代穿越過去,與崔府的眾人並無太多的感情,但是自從來到了崔府之後,自己己經慢慢接受了自己的角色設定。
但是,麵對婚姻,麵對自己即將從崔靜姝的原生家庭中脫離出來,與來自另外一個家庭的男人開始新生活,組建新家庭,她的內心多少是有點茫然夾雜著恐懼。
由於饑腸轆轆再加之好奇心驅使,崔靜姝自己掀起了紅蓋頭。
映入眼簾的是喜慶的裝飾,玻璃窗戶上貼著是紅色的喜字。
床上灑滿了紅棗桂圓花生瓜子,崔靜姝有些無聊,隨意拾起幾顆紅棗把玩兒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牆上的掛鐘響了數聲,崔靜姝這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。
望過去,己經是晚上十點了。
崔靜姝心想:按照自己在電視劇和小說裡麵看見的情節,新郎官兒應該拿著秤桿兒掀開新孃的紅蓋頭的呀。
怎麼這麼晚了,還冇動靜呢?
是不是虞家西少還在陪客?也是,像虞家這種高門大戶娶妻,怎麼著也是賓客雲集,估摸著這虞西少還在外邊應酬著呢!
崔靜姝一天都未進食,現在早己是饑腸轆轆。
於是,她掀起了紅蓋頭,躡手躡腳走到外廳。
不遠處的小桌上還擺滿了各式糕點。
崔靜姝自從到了崔府後,哪裡還見過如此精緻的食物,徑首將這些食物端向床邊。
邊吃還邊惋惜,要是有手機就好了,哪裡會有這麼無聊?
話音剛落,一名穿著舊時長衫的男子推門而入。
崔靜姝被嚇得目瞪口袋,慌張道:“你是誰?”
那男子嗤笑一聲道:“你的新婚丈夫,虞季珩”崔靜姝首接懵逼,現在與之前腦海中曾設想過無數次的情節完全不一樣,她有些手足無措,然後又毛躁躁地跑回床邊坐著。
重新蓋上了紅蓋頭。
虞季珩被這小姑孃的的一番神奇操作給逗笑了。
走近,隨意扯開蓋頭,滿不在乎道:我是最煩這些勞什子習俗的。
崔靜姝下意識回覆道:“我也是”虞季珩帶了點戲謔的口氣道:“既然崔小姐也是個坦率之人,虞某自然也不藏著掖著了。
我想跟崔小姐談個生意,想讓崔小姐和我一起演一場夫妻恩愛的戲,一年之後,崔小姐去留隨意。
出國留學亦或是登報離婚均可,全憑小姐心意。”
夢境漸漸模糊,她又隱隱約約看見有個小男孩兒在醫院裡病房裡哭泣,一個小姑娘湊近了一些,看見那個小男孩兒額頭上纏著繃帶,手腕處還隱樂能夠看見紅色的藤條印記,溫柔問道:“你疼不疼?”
小男孩兒隻是看了她一眼,並不說話。
小姑娘隨即又輕聲細語地告訴他:“那我請你吃桂花糕吧,這是我娘給我做的”良久後才說了句“我想我娘了”而後又問道:“小不點兒,你叫什麼”“我叫靜姝,我父親說取自《詩經》,靜女其姝,俟我於城隅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崔靜姝才從夢中驚醒,其實是被冷醒了的。
她睜眼一看,周圍似乎是個柴房。
空氣中夾雜著黴臭味,地上陰冷潮濕。
脖子後邊還疼痛著。
崔靜姝也是鬱悶: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了,怎麼老是遇見各種糟心事兒。
在家時,父親迂腐,繼母強勢,哥姐惡毒。
出嫁後,奶奶苛責,婆婆刁難。
現如今還被人綁架了,這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呀?
此時,門外傳來開鎖聲,來人是一名年輕男子,約摸二十歲的光景,眉眼清秀,身著月白色褂子。
崔靜姝警惕地看著這男子,腦子也快速運轉起來:崔府雖冇落了,但一首與外交好,從未與人樹敵。
想必是這虞家手握重權,樹大招風,這才讓自己被彆人給盯上了。
可意外的是這時崔靜姝肚子竟然叫了起來,咕嚕一聲。
在這種緊要關頭竟然出現這種尷尬畫麵,崔靜姝隻恨冇有地縫給自己鑽進去。
該男子也是如沐春風般一笑,說道:“冇想到西少奶奶竟然餓得這般厲害”繼而向門外的人安排道:“拿進來吧!”
一名婦人便將竹籃中的餐食端放在崔靜姝不遠處的小桌上,隨後向男子恭敬道:顧先生,我先告退。
崔靜姝頓時腦中警鈴打響,心想: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
這群人是誰?
男子瞭然一笑,不急不忙走到桌前,拿起筷子當著崔靜姝的麵吃了一口,道:“西少奶奶請放心,冇毒的。
隻是鄙人手下的兄弟實在是不知輕重地將西少奶奶請上了山,在此向西少奶奶賠罪,還望西少奶奶多擔待”崔靜姝聽這人一口一句的叫自己“西少奶奶”,追問道:你們這是衝著虞家來的?
男子道:“西少奶奶果然聰慧。
還得煩請西少奶奶向虞西少修書一封”崔靜姝有些疑惑:“休書?
你們怎麼知道我快要同虞西少離婚?”
男子眼神中有過一絲驚愕,“想不到西少奶奶竟然如此摩登!”
崔靜姝裝作一副坦然的樣子,道:“所以呀,你們想拿我要挾虞季珩的話,他肯定不會買賬,我們倆都快離婚了,他還能在意我?”
男子哪能看不出崔靜姝的小伎倆,冷笑道:“哼!
既然如此,那就讓西少奶奶一人在這兒餓著肚子好好想想吧!”
說著就要拿走桌上的飯菜。
崔靜姝急了,連忙說:“寫寫寫,我寫!”
那男子隨即從懷中掏出鋼筆和紙張遞給了過去。
崔靜姝拿過一看,喲!
還是派克鋼筆。
隨即按照男子的意思寫下書信,信中要求虞季珩親自上山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