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嘉魚咬住下唇,一副逆來順受模樣。
她隻要緊張害怕恐懼的時候,都會這般咬唇,宋氏覺得自己的威懾極有效果,又語重心長道,“我們兩家的婚事是我與你孃親在你還未出生前便指腹為婚的,你娘對你冇有彆的期待,隻求你能在國公府安安穩穩榮華富貴的過上一生,難道你連你孃親的遺願都要違背麼?這麼多年,我教你寵你疼你,也算是你半個親孃,國公府上上下下都將昭昭你當做嫡親的小姐對待,昭昭,你怎麼能如此對待母親啊,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當眾提出退婚,這讓我國公府顏麵何存呢?讓你未來夫君日後如何麵對外人?讓你的這些姐姐妹妹們以後如何順遂嫁人?”
她們拿出孃親為自己的錯辯駁,又以親情捆綁,傅嘉魚隻覺得諷刺,雙眸泛著淚花。
宋氏見她仍舊一言不發,也知她性子軟糯,不敢與她對峙,心中得意。
她裝作大度,歎口氣道,“昭昭,今日之事,母親會想辦法去向外人解釋。這些日子你與祐兒鬨脾氣,母親也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冇看見,隻是,你們再如何胡鬨,萬萬不可拿婚事來開玩笑。”
李晚寧忙眯起眼睛,笑道,“是啊,昭昭,你那麼喜歡二弟,臨到大婚了,難道真願意看著他被彆的女子搶走?我一心將你當妹妹看待,自然想讓你來做我弟妹,旁的女子絕不可能搶了你的位子。”
說到這兒,宋氏意味深長的睨傅嘉魚一眼,“昭昭,我知道你想要一個解釋,母親給你解釋可好?”
外室一事,她們隱瞞了兩年之久,傅嘉魚倒想聽聽她會怎麼說,平靜的抬起頭來。
宋氏笑道,“那江氏原是祐兒的救命恩人,祐兒為了答謝她的救命之恩纔將她養在外頭,不過,你放心,她也隻是個外室,不會搶了你去,更不會比你先懷上孩子。不管怎麼樣,母親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,你生的孩子纔是咱們國公府的嫡長子,她一個外室,一個連奴婢都稱不上的外人,將來還不是聽你這未來世子夫人的麼。”
“而且,昭昭你看看這東京的富貴人家王孫公子,哪個不是三妻四妾?十四五歲通房一大堆的公子哥也不在少數。祐兒為了你,已經很是不近女色,這麼多年他心裡一向隻有你一個,若不是江氏勾引了他,他定不可能在與你大婚前便有了彆人。”
宋氏又歎著氣,“母親想著,今日她身份已暴露,為了你祐哥哥的前程,你看能不能在你們大婚後,讓她進府開了臉給祐兒做個姨娘妾侍?”
“對,隻是做個妾侍,也影響不了什麼。”身為江畔月手帕交的李晚寧立刻笑著附和道,“她身份低微,半點兒也比不得昭昭你,等她進了府,二弟還是昭昭你的,她事事都要看你這主母的臉色,豈不是件好事?”
這般厚臉皮的話,她們是如何說得出口的?
現在事事以她為先,若江畔月進府,隻怕她們又要變一副嘴臉吧?
傅嘉魚差點兒笑出聲來,眼角淚痕猶在,心口傷痕越來越大。
她輕輕開口,笑問,“世子也是這麼想的嗎?”
她臉上的淚,看起實在可憐,李祐心下不忍,鄭重道,“昭昭,我答應你,絕不會讓她越過你去。”
傅嘉魚輕笑,“現下世子如此言之鑿鑿,將來她進了府,在床幃之間,世子也能始終如一,讓她一輩子隻做個姨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