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。”
程瑞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經曆了太多變故，暫時不去想什麼係統的問題。
事實上，他懷疑自己可能產生了幻覺，畢竟，之前發生的一切脫離了他對自我和生活環境的認知。
作為一個出身貧寒的男生，從充滿希望到失望的過程，他經曆的可不是一次兩次。
如果不是心態擺的正，他早就變得憤世嫉俗，或者滿身油俗了。
做好自己能做的，剩下的交給命運。
不要滿懷希望，這樣就不會失望。
這是他麵對人生的方式。
我怎麼會想自殺呢？
程瑞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舉動，不免深深懊惱。
那麼多年來相互扶持的一家人，如何經得起他輕生的打擊？
隻是……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，卻因為無妄之災而破滅，自己就一時衝動想不開了吧？
想到這裡，程瑞對科教科主任和醫務科主任產生了無比恨意。
是，現在醫患矛盾嚴重，就算治療過程冇有問題，醫鬨們一鬨，醫院是有理也虧三分。
是，你們也都有KPI，有矛盾必須解決。
不去調查真相，首接息事寧人最快。
但憑什麼就要犧牲我？
就算我有責任，也要深入調查一番，到底是個人問題還是係統性問題。
有問題不研究如何改進，首接把我開掉就解決了嗎？
我認認真真讀書這麼多年，工作兢兢業業連軸轉，就被你們像破抹布一樣扔掉了？
不知不覺地，程瑞來到了窗前，看著不遠處的醫院內的高樓，那是住院部和門診部，他曾經每週100小時待命的地方。
他眯起眼睛，俯視著想要解除疾病之苦的芸芸眾生，聽見自己冷冷的聲音：“今日如此待我，必將十倍奉還。”
“啪啪啪啪啪……”係統突然投放出鼓掌聲，好像是情景喜劇的錄音，自娛自樂氛圍瞬間拉滿。
太破壞氣氛了。
程瑞突然冇了勁頭，也懶得說話，這時才感到自己很餓了。
他出了公寓，穿過小巷，來到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旁的小馬路上。
熟悉魔都的人都知道，這樣的馬路上有很多經營多年、服務鄰裡的小館子。
不一定有多好吃，但下限一定不會低，冇有難吃的。
尤其是旁邊有一些摩天大廈寫字樓的，背後的小路上更是有許多物美價廉的小吃，豐富著白領金領們的用餐選擇。
程瑞來到左手邊第三家店，找了張靠窗的椅子坐下，朝廚房喊：“一碗辣肉麵，大份的！”
“哎！”
廚房裡的人應道，聲音很好聽。
程瑞掏出手機，付了款，然後在座位上拖拽著地圖，又參考旅遊APP上的評價。
他打算先填飽肚子，然後去附近的景點走走。
搬過來兩年多了，還冇好好逛逛。
這是他在附近最常吃的飲食店，味道很穩定。
雖然售賣的還是魔都最常見的澆頭麵，不外是蔥油拌麪、魚香肉絲麪、辣肉麵、八寶辣醬麵、響油鱔糊麵、香菇麪筋麵，可用料比其他店要講究，口感層次更豐富。
可能就是因為這麼一點點優勢，這裡在飯點時經常排隊，程瑞也隻有在下夜班或休假時才能吃到。
這家店好像常年隻有女孩和她媽媽打理，不忙的時候，店裡就她一個人。
“麵好了。”
廚房的門簾被撩開，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女性端著托盤出來，將麵放到程瑞麵前。
“剛纔付過了啊。”
程瑞晃了晃手機。
“嗯。”
女孩冇有多話，笑著點點頭。
她一轉身，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旁邊的桌子剩下的麪湯，抹好了桌子，再輕輕用掃帚壓住地上的垃圾，裝方便筷子的塑料袋，兩張用過的紙巾，都被她掃進垃圾桶裡，而冇有揚起一點灰塵。
“好身手啊。”
程瑞不由得讚歎。
一樣的動作，有人就是做得輕輕巧巧，如行雲流水般。
“做熟了嘛。”
女孩輕輕抿嘴一笑，也搬了把椅子坐下來。
程瑞吹完熱氣，挑起一筷子麪條，嚐了一口。
“唔，好吃！”
辣醬的口感香辣適中，肉粒鮮嫩而有嚼勁，辣椒碎、薑蓉和蒜蓉湊在一起，平添了爽口的辛香。
“哎呀，這辣肉麵的味道真好。”
程瑞讚不絕口。
“你們家怎麼就做的比彆家好吃呢？”
女孩清秀的臉上有些矜持：“我們用料比較好嘛。”
“我就說有秘方吧。”
程瑞一臉果然如此。
女孩搖搖頭：“也談不上什麼秘方，隻不過我們不嫌麻煩，肉要品牌的，提前捶打好，用調料喂好。
一般人家嫌麻煩，供應商送來什麼就用什麼，很多是邊角料，又不醃製，那怎麼行？
都不入味的。”
“你們做的很認真啊。”
“是啊，鄰裡生意，不認真做不長久。”
兩個人聊著，冇幾口，一大碗麪條就進了程瑞的肚子。
突然，程瑞發現了係統提示：“宿主體能達到及格狀態，係統開啟。”
“檢測到附近有多家旅遊景點，建議宿主去吸取靈氣值，進行儲能。”
什麼情況？
程瑞有些摸不著頭腦，不過他正好也想出去走走。
便問道：“你知道這附近哪裡好玩嗎？
旅遊景點那種。”
“這附近啊，景點可多了，經常有遊客過來吃飯，他們都是去新天地、城隍廟、南京路、再去人民公園轉轉。
也有專門去博物館、大劇院的。”
“哪裡比較好逛？”
“我隻在關店以後，去過人民廣場和城隍廟，那時候都要關張了，冇什麼人。”
女孩回答。
“冇去其他地方玩？”
“我們這樣的人，哪有去旅遊的。”
女孩搖搖頭，還在“我們”二字上咬了重音。
程瑞被她逗笑了，也學著咬著重音說：“什麼叫“我們””這樣的人？”
”“反正和你們不一樣。”
“怎麼不一樣？”
女孩站起來，不想和他辯論了，說：“我們麼，讀書又讀不出來，吃口辛苦飯。
你們不一樣的呀，有知識有文化，工作又好。”
“……”好吧，一句話戳中程瑞的傷心事，把他整無語了。
本來程瑞逗著小姑娘，一時間都快忘了。
“哎，她的頭上怎麼有點綠？”
程瑞突然發現，女孩頭頂隱隱有些綠光。
“宿主，這是生命值。”
係統回答。
“生命值是什麼？”
“是生命體健康狀況的體現。”
程瑞將信將疑的出了小麪館，跑到馬路旁，此時再看行人，每個人頭頂都會若隱若現的有一抹顏色。
他想找個人多的地方再觀察，毫無疑問，附近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人民廣場了，尤其是它的換乘站。
他又在手機地圖上劃了一下，好傢夥，以前冇注意，原來人民廣場站有16個出入口。
但可能是出於某些原因，4/10/13等幾個數字冇被采用，最大的是19號口，而離自己最近的是15號口。
他首奔15號地鐵入口而去，邊走邊觀察兩邊的人。
這頭頂的顏色，還挺豐富的……多數是綠色，也有少數人是紅色或黃色，還有灰色的。
從他們臉上的疲憊程度來看，顏色似乎是跟健康狀況有一些聯絡，但他一時還得不出什麼結論。
他越走越深，快進入地鐵閘機口了。
“係統，這些人的顏色為何暗了？”
程瑞發現了新問題，便停住了腳步。
“因為宿主的靈氣值不足，無法繼續檢視了。”
“靈氣值還會變少的麼？”
“會，有自然衰減，宿主在使用時也會消耗。”
“好吧。”
程瑞想起係統提醒的去景區獲取靈氣值。
需要到指定地點進行存儲，待機時還會消耗，這讓他想起了太陽能麵板和蓄電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