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床頭櫃上的檯燈散出微弱暗黃色燈光,女孩被強壯的臂膀緊緊摟住,睡得香甜。
男人正打算起身關燈,剛支起上半身,隻聽女孩輕輕哼了一聲,便又軟下身子躺了下來,男人一邊撥弄女孩的長髮,一邊溫柔輕聲道:“弄醒你了嗎?”
女孩迷迷糊糊地嗯嗯應了一句,雙手環抱住男人,又用頭去蹭了蹭他堅實的胸膛,再往上繼續尋些什麼。
男人被她挑起了興致,迎合她的探尋,用力地吻了下去。
窗外開始下雨,屋內變得有些悶熱,被窩裡的女孩被這漫長的吻壓得有些透不過氣,男人一邊在她唇舌間沉浸,一邊試探性地將手順著女孩的腰間往下撫摸。
不知不覺中,漸漸湧起的溫暖濕潤讓女孩也睡意全無,她迴應著他的深情,也順勢將雙腿緊緊環繞在了男人的腰間,任由他肆意進攻追逐。
稀疏雨聲中,他們的體溫彼此交融,男人將徹底癱軟而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抱起,首立坐了起來,女孩自然而然地壓在了男人的身體上,雙臂搭在他肩膀,用手輕輕擾亂他的頭髮和心緒,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去,男人也不受控製地再一次,與懷裡的她瘋狂纏綿。
“阿澤”女孩溫柔地說。
“嗯?”
“不準離開我。”
“笨蛋,我怎麼會離開你。”
“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。”
他寵溺地看著懷裡這個剛被自己折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女孩,伸出手和她拉鉤蓋章。
“我永遠不會離開你”。
話音剛落,纖細的小手被重力拉了下去,唐澤頓時呆滯了兩秒,小心翼翼地朝女孩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無人回答。
女孩胸口不斷滲出溫暖的鮮紅液體,很快染到了唐澤的皮膚。
唐澤慌亂著扶起女孩的頸部,重重地搖了搖,聲音顫抖道,“醒醒,彆嚇我,這不好玩!”
雨越下越大,雨聲大到己經完全蓋住了男人的哭喊。
突然,唐澤從夢中驚醒,枕頭早己被淚水浸濕,他嫻熟地點上母親為他準備的安神香薰,這己經是第無數個噩夢了。
關於那個女孩的夢,情節前半段情節往往大不相同,有時候是一同逛遊樂園,有時候是在教室裡自習,有時候又會是在森林中散步,有時候,也會像今日一般,在臥室裡,他們約定永不分離。
但最終夢的結局卻是出奇一致,她在血泊中,在他懷裡,漸漸冰冷,再也喚不醒。
唐澤輕輕推開李焉河的房門,為她撿起掉落一半的被子,忍不住地湊近她的臉頰,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方纔鬆了口氣。
“我答應過你的”。
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,心想,沒關係,你活著就好。
第二天清晨,李焉河早早地起了床,恭恭敬敬地向養父養母請安並順便提交了要外出的申請,又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二老駁回了該申請。
“小七,以後可以去,現在不行,如今你就隻能在家裡好好休息。”
黎女士十分嚴肅。
“或者等下週我和叔叔出完差回家了,我帶你去。”
養父養母中午飛上海的航班,接下來一週家裡都冇家長,所以黎女士便千叮嚀萬囑咐唐澤,一定要看好這病號妹妹。
“可是,可是阿澤哥哥也是家長耶,他可以帶我去嗎?”
“這你得問他,他可能比叔叔阿姨還忙哦。”
唐爸爸笑道。
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都得由這哥哥全權掌控,李焉河很清晰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討好目標究竟是誰,於是——“我親愛的哥哥,這是小妹為您準備的愛心早餐螺螄粉”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,那味道臭得打腦殼。
唐澤:......李焉河發現,這一家子親切起來一個比一個還要通情達理,可遇到外出這件事,個個都鐵麵無私,生怕她走丟或者慘死戶外。
唐澤表麵上十分嫌棄麵前這碗重口味的愛心早餐,但還是很給麵子地拿起了筷子。
李焉河笑眯眯地坐在唐澤對麵,一隻手托著下巴,軟綿綿地向唐澤撒嬌:“我親愛的哥哥,我今天想去圖書館學習一下。”
唐澤嚥了一口湯,果斷答覆:“打住,我親愛的妹妹。”
“一個上午都不行嗎?”
“不行,你這些天先在家裡好好休息” 說罷,唐澤便向二樓浴室走去。
電動牙刷發出嗡嗡嗡的聲音,李焉河跟著唐澤進了浴室,死纏爛打。
唐澤慌張地對著鏡子裡的李焉河說道:“喂這位小姐,有必要跟我跟到浴室裡來嗎!”
李焉河雙手搭在唐澤肩上,一邊給他按摩,一邊花言巧語試圖讓唐澤批準請求。
最終唐澤答應和她一同前去,保證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行動。
“就一個上午,找完書就回家”。
“好嘞!”
當李焉河鬆開搭在唐澤肩上的雙手時,唐澤感到有些落寞,曾經也是這樣一雙手,總愛搭在他肩上,為他去除一天的疲勞,他也會習慣性地去握住她的小手,輕輕在指間把玩。
李焉河和她的司機兼保鏢哥哥到了州立圖書館,一進門便開始忙碌地到處找網上提到的那些古籍,唐澤便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上躥下跳,有些無語,也有些興奮。
“哥,聽說我們這裡是有巫術的,你知道嗎?”
李焉河試探性地小聲問。
唐澤看起來並不在意的樣子,“傳說吧,彆信。”
李焉河切了一聲,繼續埋頭在基本古籍裡找答案。
唐澤坐在李焉河對麵,似乎也在自己電腦麵前忙活工作,不時偷瞟李焉河的研究進度,嘴角微翹,眼裡儘是溫柔。
如果書中說的是實事,那麼星宜市是的確有巫術存在的,蟲藥苗蠱、祈福詛咒、驅鬼招魂,皆為不同的女巫所用,在有關這片土地的曆史中,有些部落的巫術甚至還能感應召喚自然界的生命,它能帶來疾病死亡,也能施以拯救或是重生。
神靈存在,惡魔也同樣存在。
超自然的能力在一些文化中似乎也能被解讀為魔法,但仍然是有區彆的。
巫術,其中極為重要的一點,也常常會被人忽視的一點就是,能量守恒,換句話說,施巫術者,遭天譴。
女巫現世,隨之而來的,是大大小小的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