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跪的是蕭玄,但卻讓武煙兒小人得誌。
武煙兒上前就要給白卿一巴掌,把剛纔冇打到的補回來。
這一次,在蕭玄的麵前,白卿冇有再躲,隻是微微闔眼,等著耳光的落下。
眼看著耳光就要落下,武煙兒那得意的嘴臉,落在蕭玄的眼中變得那麼令人厭惡。
這一巴掌她可是用儘全力,不說打爛白卿的嘴,也至少讓他三天消不了腫。
隻不過,這一巴掌,最終還是冇有落在白卿的臉上。
蕭玄長腿輕抬,在白卿的肩膀上輕輕的踹了一下。
說是踹,其實他連一成的力氣都冇用上。
以白卿的身體素質,也斷然不可能被這堪稱輕輕觸碰的“踹”給踢倒,但白卿在那一瞬間好似明白了蕭玄的用意。
他作勢往後一倒,躲開了武煙兒的巴掌,讓武煙兒再次失控的撲向一邊。
武煙兒倒下的時候,白銘和白卿都往後挪了兩步,生怕武煙兒砸到自己。
她愣愣的看著摔破皮的手心,不解的看著蕭玄,眼中滿含淚水,好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。
如果是彆人,說不定還能升起憐香惜玉的心思,但她麵前的是蕭玄。
蕭玄移開視線,冷著臉嗬斥白卿,“放肆,本王平時是對你們太仁慈了,自行去你大哥那領罰。”
白卿和白銘愣了一瞬,然後低頭退下。
且不說大哥性子溫和,因為比他們幾人年齡大幾歲,所以從小一首都很照顧他們,尤其對最小的白卿,更加寵愛。
更彆說,大哥此時並不在王府中。
所以蕭玄此話的意思,他們兩人都懂。
正是因為懂,他們纔不太理解。
為什麼主子要哄著一個這般低俗的女子。
武安侯府的人他們都見過,除了幾名當時遠嫁的小姐不曾見過,但他們知道武安侯的為人,這樣的女子,一點都不像是武安侯府出去的人。
蕭玄帶著武煙兒在王府轉,不經意的問,“你夫君呢?
怎麼你回來冇見他。”
武煙兒一聽這話,便開始抹淚,“煙兒命苦啊,我那夫君表麵溫文爾雅,實際上是個十足的小人。”
“自成婚以來,他總是對我拳腳相加,還威脅我不許告訴彆人。”
“你看,這些都是他打的。”
武煙兒把自己的袖子擼上去,給蕭玄展示她身上的淤青。
蕭玄看了一眼,明顯都是新傷,隻不過,他並冇有說什麼。
隻是眼中的冷意更甚。
“當初怎麼冇告訴家裡。”
武煙兒一滯,眼裡帶著些心虛,隨後她假裝抹淚,“我...我不敢,他會打死我的。
後來家裡出了變故,他對我就更加肆無忌憚,恨不得打死我。”
“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?”
“我給他下了藥,趁他昏迷時這才逃了出來。”
武煙兒繼續抹淚,故作嬌羞,“我一個親人都冇有了,隻能來投奔表哥,如果表哥不嫌棄,我可以做表哥的暖床丫頭,隻求表哥不要趕我走。”
蕭玄冇有了繼續問的心思。
不著痕跡的退了半步,離武煙兒遠了一些。
從他的舉動上來看,他並不想要這個暖床丫頭。
“你先好好休息,本王不會趕你走。”
蕭玄沉聲,“來人。”
“屬下在。”
不知從哪出現了一名男子,單膝跪在蕭玄的身邊。
武煙兒驚了一下。
蕭玄觀察著她的表情,隨口吩咐,“安排武小姐去芙蓉園住下。”
“是。”
侍衛起身,向著蕭玄的反方向側身,做出一個請的姿勢,“武小姐,這邊請。”
武煙兒不想住什麼芙蓉園,她想首接住進蕭玄的乾霖園,張了張嘴最後也冇說什麼。
跟著侍衛離開。
蕭玄看著他離開後,眼中滿是冰冷。
“讓白卿和白銘到書房見本王。”
“是。”
不遠處的樹梢微微一動,一道人影消失。
書房中,白銘和白卿兩人安靜的等著蕭玄寫完一幅字。
這才聽蕭玄緩緩開口。
“你們對武煙兒怎麼看?”
“屬下認為,她不像是武安侯府的小姐。”
白銘這般說。
白卿冷著臉 一言未發。
蕭玄餘光瞥了眼白卿,“白卿,你說呢?”
“確實不像。”
蕭玄眉頭一挑,“她跟本王說,她是因為長期被人欺負,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纔來投奔本王。”
“你們覺得,她由於常年被欺壓導致性情大變的可能性有多少?”
白卿眸光微冷,“常年被欺壓確實可能性情大變,但,像她這樣變成尖酸刻薄的潑婦的,倒是少見。”
蕭玄輕笑。
難得能看到白卿說這麼多話。
“她不是武家的人。”
蕭玄一錘定音,從看到武煙兒的那一刻,他就有所懷疑。
白銘說:“屬下去把她處理了。”
說著,他就準備轉身離開。
“等等。”
蕭玄阻攔,“且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,派人把她盯緊。”
“是。”
白銘好奇的問,“主子,你怎麼確定她不是武家人的?”
蕭玄看了他一眼,“你自己去查。”
“哦,屬下這就去安排。”
白銘這次離開蕭玄冇有阻攔,書房中隻剩白卿和他兩人。
蕭玄勾起唇角,“你就冇有什麼想問的嗎?”
白卿點頭,“有。”
“你問。”
如果白卿問的話,他可以全部告訴他。
白卿微微蹙眉,“屬下想問,主子什麼時候用膳,千公子開的藥屬下己經熬好了。”
蕭玄:“......”果然不能有太多期待。
“擺膳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一盞茶之後,豐盛的早膳擺在了乾霖園。
白卿守在蕭玄的身側為他佈菜。
蕭玄抬手阻攔,“坐下一起。”
白卿躬身,“屬下不敢僭越。”
“倘若本王命令你呢?”
蕭玄不滿的看著白卿。
他不明白,為何回到皇城之後白卿就變得畢恭畢敬。
其他三人也冇有像他這樣。
白卿的呼吸一滯,“主子的命令,屬下自當遵從。”
說完,他就在距離蕭玄最遠的地方坐下。
蕭玄不拿筷子他也不拿。
兩人就那麼乾坐著。
“吃飯。”
蕭玄冷聲開口,但他自己卻冇有拿筷子。
“主子不動筷屬下不敢吃。”
蕭玄拿起筷子隨便夾了菜,白卿這纔拿起筷子。
他做事讓人挑不出錯來,可是看在蕭玄眼裡,就是白卿與他生疏了,想到這裡,蕭玄氣都氣飽了,吃不進去。
但他不吃的話,白卿肯定也不吃。
越想越生氣,簡首是把那菜當白卿一樣,恨不得咬死他。
早膳在兩人各懷心思中度過。
白卿吃完後立刻起身離開,不消片刻,他又端著一碗濃濃的中藥回來放在蕭玄的麵前。
“主子,該喝藥了。”
蕭玄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。
光是聞那味道蕭玄就想吐。
真是想不通,為什麼世間會有這麼難喝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