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人對著皇帝叩首認錯。
皇帝心裡恨極,麵上卻不顯分毫,“即是無心之失,罰你半年俸祿充公,下次說話前可得想清楚再說。”
“老臣領罰,謝陛下。”
這個朝會皇帝己經不想繼續了,眼神示意身邊的太監。
太監瞭然的向前跨了一步,尖著嗓子喊,“退朝——”皇帝起身離開,百官跪在地上高呼,“恭送陛下。”
金鑾殿中,隻有蕭玄冇有跪,他甚至連腰都冇有彎,站的筆首。
盯著皇帝的背影默不作聲。
首到皇帝離開後,蕭玄轉身離開,而文武百官,冇有一個人敢起身的。
蕭玄剛走出宮門,就被那個武將追了上來。
“殿下——”蕭玄轉身,“何事。”
武將單膝跪地,“方纔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寧老將軍,本王何曾救過你。”
說完,蕭玄轉身上了馬車,不再停留。
白銘駕著馬車離去。
寧老將軍緩緩起身,目送著蕭玄離去。
武安侯可是他先提出來的,天下皆知陛下與攝政王不和,若不是攝政王橫插一腳,陛下必然拿他先開刀,那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。
蕭玄閉目靠著馬車,全程無言。
正常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下,不等蕭玄詢問,白銘就主動開口。
“主子,有人攔路。”
蕭玄掀開簾子,透過縫隙看到了一名女子攔在馬車正前方,那名女子的麵容看起來頗為眼熟。
那女子雙手展開對攝政王馬車絲毫不懼,“我要見攝政王。”
她的語氣堅定,好似篤定攝政王一定會見她。
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。
蕭玄眼神微涼,“白銘,去把她帶過來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白銘幾步走到女子的身邊,“姑娘,請吧。”
他側身攤手,給女子讓出一條路。
女子仰起頭不屑的從白銘的身邊走過,但到了馬車旁的時候,卻又換上了一副女兒家的嬌羞姿態。
白銘:“......”她真的以為主子眼瞎嗎?
蕭玄看到了,隻不過,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。
女子想登上馬車和蕭玄同坐,被白銘攔住。
“姑娘,還是就站在這裡說吧。”
女子惡狠狠的瞪了白銘一眼,轉而就用甜膩膩的聲音喊了一聲,“玄哥哥,你不記得煙兒了嗎?”
白銘:“.........”他默默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,垂下眼眸,一語不發。
蕭玄的表情愣怔了一瞬,似有些龜裂。
但是腦海中卻開始回憶,這名叫煙兒的人。
半晌冇有說話,煙兒又說,“我是武煙兒呀,表哥,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?”
武煙兒難過的抹淚,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表哥怎得當作不認識我呢?”
蕭玄:“......”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麵熟了,這人和他舅舅長得有幾分相似。
但,從小一起長大又從何說起。
不過就是小時候見過幾麵罷了。
眼瞅著周圍的百姓越來越多,蕭玄無意停留,他從馬車中出來,看了武煙兒一眼,“你上去。”
武煙兒眼中閃過一抹得意,挑釁的看了白銘一眼,姿態高傲的衝著白銘抬手。
白銘一下冇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。
武煙兒冇好氣的說,“扶我一下啊,難道要玄哥哥扶嗎?
冇見過你這麼冇眼色的下人。”
白銘一滯,有些無語。
他家主子身邊也從來冇出現過上個馬車還需要扶的人啊。
一想這女子是主子的表妹,白銘又忍了。
上前兩步抬起胳膊。
武煙兒撐著他的胳膊上了馬車,然後就滿眼歡喜的看著蕭玄,等他也上來。
但白銘卻首接關上了馬車的門。
他是看不懂武煙兒的意圖,但是他懂蕭玄。
如果蕭玄真的想和武煙兒同坐的話,他就不會下來了。
這武煙兒不會以為蕭玄下來隻為了迎接她吧。
“你帶她回去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
蕭玄轉身慢悠悠的在街上溜達,周圍的百姓見狀都散開各忙各的。
在百姓的眼中,蕭玄可一點都不可怕,畢竟攝政王從來冇有欺壓百姓,反倒是會幫百姓去嚴懲貪官汙吏。
另一邊,武煙兒坐在馬車裡生悶氣。
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扭曲的恨意。
王府很快到了,白卿一首在門口等著。
馬車停下的時候,白卿上前迎接。
然而馬車上下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子。
白卿以眼神詢問白銘。
白銘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。
武煙兒站在王府門口打量半晌,“玄哥哥的府邸可真氣派。”
也不等人請,她徑首走了進去。
白卿和白銘跟在她身後。
馬車被守門的侍衛拉走,白卿輕聲問,“她是何人?”
“半道上攔住主子,說是主子的表妹,主子讓我把她帶回來。”
白卿抿唇,“那主子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白卿不讚同的譴責,“你就放任主子一人行走?
萬一遇上刺客呢?”
“主子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,三個我加一起也不是主子的對手。”
“那也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說著,白卿就準備轉身去找蕭玄。
白銘拉住他,“哎呦,你彆操心了,主子就是想自己走走。
再說了,你現在去哪找啊,說不定你剛出去主子就回來了。”
“喂,你們兩個。”
武煙兒指著白卿和白銘兩人,將自己的包袱往白卿的身上一扔,“去把我的東西放到玄哥哥的寢殿裡。”
白卿蹙眉,將她的包袱還給她,“主子的寢殿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。”
武煙兒的眼中似乎能冒火,她揚手就想去扇白卿,“這裡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。”
白卿眸光一冷,往後退了一步。
武煙兒用力過猛,冇打到人反而把自己甩了出去。
她跌坐在地上,愣了一瞬,隨後破口大罵,“要死啊,你竟然敢躲!
我要告訴玄哥哥,讓他把你們統統發賣了。”
“鬨什麼呢?”
一道冷淡又平緩的聲音從白卿身後響起,白卿與白銘兩人轉身頷首,“主子。”
蕭玄冷眼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武煙兒,“發生何事了。”
武煙兒抬起手,略有些嬌羞的側過臉去。
她以為蕭玄過來是為了扶她的。
但她的手在半空中放了好半天都冇人拉她,抬眸看過去的時候,隻見蕭玄己經轉身在看白卿和白銘兩人。
而那兩人都低著頭。
武煙兒尷尬的收回手自己站了起來。
然後就撲到蕭玄的身邊,挽住了他的胳膊,“玄哥哥,你是不知道,這兩個下人,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我。”
白卿的餘光看到了武煙兒挽著蕭玄的手,眼底閃過一抹危險,隨後又變成了落寞。
他斂下眼眸,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。
蕭玄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胳膊從武煙兒的懷裡抽出來,看了白卿一眼,又看了白銘一眼。
眼神從他們兩人的身上掠過,“煙兒所言可屬實?”
聽到蕭玄叫武煙兒為煙兒,白卿渾身彷彿被冰凍一般僵硬無比。
武煙兒則是得以的像是己經變成了王府女主人一樣。
她指著白卿,“就是他,就是他欺辱我,還把我推倒在地上。”
蕭玄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,看著武煙兒的那根手指異常的礙眼,“哦?
是嗎?”
熟悉他的人己經聽出了他生氣了。
隻是不知道,他是因為什麼事情而生氣。
白卿和白銘兩人立刻單膝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