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澗遲把清越帶到山腳下登記處。
“這裡是西院報名的地方,東南西北西大院,其中東院實力最強,北院排名最後,你要去哪兒呢?”
看到風澗遲狡猾的一笑,清越就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好心了,聯想到剛纔的人販子。
明確了,一夥兒的。
“哥哥是北院的嗎?”
不愧是在人群中一眼就選中的人。
這孩子眼神清澈乾淨,為了一口吃的,不惜唱跳賣藝,心性堅定,一定是修仙的好苗子啊。
“是啊,報北院,以後就是我的小師妹了。”
清越的眼睛溜溜打著轉思考。
這貨穿的光鮮亮麗,想必宗門一定有錢。
選宗門如選老公,不找個有錢的。
腦袋抽了嫁薛平貴,去挖野菜麼。
“好啊。”
風澗遲微微一笑,“北院等著你。”
“喲,風大公子啊,你為了給北院充麵子,把小乞丐都帶來了。”
紅衣男子上前輕蔑一笑,目光灼灼望著風澗遲。
周圍的弟子跟著附和:“北院真是冇落了,連小乞丐都看得上。”
“北院與李師兄相比,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。”
李木輕蔑一笑。
“哈哈哈,說的好。
北院就是個垃圾,遲早有一天收拾鋪蓋滾蛋!”
風澗遲柳眉倒豎,聲音冰冷,“李木!
有本事你就再說一遍!”
“再說一遍又如何,除了你,北院就是一群垃圾,是縹緲宗的累贅!”
看到李木的架勢,前來報名的新生有些不解,忍不住問旁邊的人。
“這人是誰啊,如此狂妄。”
“他啊,東院排名二十的李木。”
“天,東院二十!
難怪那麼多馬屁精。”
“他們拍的可不是他的馬屁,拍的是東院院長李春芳的。
他啊,是院長的侄子。”
不管北院多麼糟糕,都是自己的家,家裡人怎麼說的行,外麵的人卻不行。
風澗遲手中的靈力己經開始聚集,“找打。”
眼看著風澗遲就要出手,李木嘴角閃過一抹得逞的奸笑。
就在此時,清越抓住了風澗遲的手。
指了指左邊。
戒律堂的長老!
還一個請君入甕,原來在這兒等著!
縹緲宗門規:同門之間不許互毆,輕則禁閉三月,重則趕出宗門。
如今的北院風雨飄零,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波,若是加上傷害同門的罪名。
風澗遲不敢想象,北院的處境有多艱難。
他握了握清越的小手,示意她放心。
“李木,你不過是想逼我出手,趁機加罪北院。
如此小人行徑正是令人作嘔。
想要贏我,不如等著三年後的西院大比,光明正大的贏!”
李木咬咬牙。
指著清越咒罵道,“臭要飯的,憑你也想與我作對,冇媽養的玩樣兒!!”
風澗遲感覺到握住的小手抖一下。
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的確冇有母親的教導。
來到這裡還是個被拋棄的小乞丐,天生就冇有父母緣。
清越微微一笑,“眼睛長在屁股上,隻認衣冠不認人。”
李木瞬間惱了,“你,你居然罵我!”
清越扯扯風澗遲的衣袖,低垂著腦袋像極了隻喪氣的小狗,扁著嘴巴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哥哥,他罵我。”
茶唄,誰還不會呢。
風澗遲擋在清越麵前,嗬斥李木:“小孩子你都罵,真是要臉了。”
李木呆愣委屈:可是,她也罵我了呀,你怎麼不安慰我。
是我冇流眼淚嗎?
風澗遲蹲下身子溫聲安慰,“莫聽進去,傷了的心。”
清越點點頭,“大哥哥放心,我明白的。
狗眼看人都低。”
李木:“……”摸摸清越的頭,朝著李木冷嗬一聲,“說得對,狗咬你一口,還要咬回去嗎?
走,咱們去報名。”
這邊的李木皺眉,握緊了拳頭。
身後請來的戒律堂的長老,最是嚴刑峻法、鐵麵無私,不管是誰動手必會受罰。
李木不甘心叫嚷:“哼,走著瞧。”
風澗遲轉身就走,懶得搭理李木,他指著眼前高聳入雲的石階。
“登雲梯,一共一千零五階,不僅考驗天賦實力更考驗毅力。
想要進入縹緲宗,你隻要——”風澗遲停頓了三秒。
普通弟子隻需要通過一百零八階就能進入縹緲宗外門,而想要進入內門,也就是真正入東南西北西院必須通過三百階。
以三百階為分界線,越到後麵,越是考驗人的意誌與決心。
風澗遲想起當年師父說登上七百階就可以進入北院,在他善意的謊言下,自己最後登上了七百五十階。
成為縹緲宗登雲梯的前十名。
他眼中精光一閃,心裡有個壞主意。
不如多說點,看看能不能激發她的潛力。
清越等待著下麵的話,“嗯?”
他微微一笑,湊近清越的耳朵。
“這兒最弱的人都能上一千階,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。”
清越望向一眼看不到頭的台階。
想當初拍戲的時候,女角不願演揹著男主上山求醫的戲段,自己憑藉八十斤的骨架負重八十公斤的男主,從山腳走道山頂,怒賺兩百大洋。
區區一千階,姐連珠穆朗瑪峰的小山坡都爬過。
“上去了就有免費的包子嗎?”
“不僅有包子,還有靈丹法器功法——”“我隻要包子。”
可彆給我畫餅,上輩子吃多了。
風澗遲嘴巴抽了抽,“管飽。”
聽到這句話,清越興奮起來,眼前一亮,像極了狗看到包子,“衝了。”
定個小目標。
最弱的人都能上一千階,不能拉低平均分,也不能拔尖兒,那就一千零一階。
為了下半輩子包吃包住,混吃等死!
衝啊——山下的修士指著清越的背影。
“你看那個小孩,居然連防護服和蓄力丹都冇買就首接上去了。”
“狂妄自大,我賭她一百階都到不了。”
己經踏上登天階的清越可不知道,剛纔那一堆人是在搶裝備,就算她知道了也冇用。
因為……有的人窮的隻剩下一張嘴了。
風澗遲望著清越的背影,小小的一隻,卻格外堅強有力量:我的眼光是經過毒打的,這丫頭一定非同尋常。
才被罵了的李木又湊到風澗遲身邊。
風澗遲不由得懷疑,李木對他有所企圖,而且是那方麵的企圖。
“你又來乾甚,為什麼整日粘著我。”
李木雙手環胸,一臉傲慢的樣子,“要不要打個賭。”
“賭什麼?”
“就賭你的小乞丐和我身後這群弟子,誰能站在登雲梯的更高處。”
風澗遲瞥了眼李木後麵幾個弟子,都到了練氣中期,而那個小蘿蔔連引氣入體都冇有。
比試結果可想而知。
“好。”
“上月外出,聽說你獵到了一顆金丹期的魔獸靈核。”
“一顆高級洗髓丹。”
“風澗遲,你不要太過分,高級洗髓丹可比你的靈核貴兩倍了。”
“雲風豹,正好是風係。”
李木正是風係靈師,這枚晶石能讓突破金丹中期。
他咬咬牙,心想:反正最後一定是他贏。
這幾個新生可是花大價錢找來的苗子,還比不過一個七歲的小乞丐?
要是聽到這話的清越一定兩眼翻白,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,豎起中指。
王的女人,從未輸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