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時候下起了小雨。
鹿寶兒坐在窗戶前,望著玻璃窗上的水珠發呆。
餘柘前來敲門,小聲稟報道:“鹿姑娘,是郭先生來了。”
鹿寶兒回神,把手中的針線放下,起身道:“你先下去招待,我稍後就來。”
“是!”
她站在鏡子前,拍了拍臉頰,唇紅齒白,臉頰上的氣色像是紅透的番茄一樣好。
一想到秦北也。
鹿寶兒便感覺腦殼痛,那種奇怪的情感讓人歡喜,又讓人憂愁。
接待室。
鹿寶兒看到郭西羽,邁著蓮步,笑盈盈地上前行禮。
郭西羽非常隆重地還了她一個紳士禮,發現跟這種極有教養的女孩在一起,真的能改變自己身上以前留下來的粗蠻勁。
鹿寶兒問:“你這時候過來,是有事嗎?”
“給你送酬金呀!”郭西羽招手叫來助理。
助理端著的托盤,托盤裡放著一百兩黃金,一共五十根金條,每根一百克。
鹿寶兒讓餘柘將東西收了,道:“找人送來即可,何必親自跑一趟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郭西羽打量了眼房間,道:“這纔過去幾天,你這兒變得不一樣了。”
鹿寶兒見他不想走,便拿來茶具道:“郭先生既然有閒心,那我給你泡茶喝吧。”
泡茶是一門技術,鹿寶兒不僅會泡一手好茶,還會點茶。
郭西羽笑道:“我長這麼大,遇到過無數女孩,隻覺得和你在一起最舒服。”
這是一種能讓人感到心理安靜,精神放鬆暢快的感覺。
“郭先生謬讚了,來請喝茶。”鹿寶兒將點好的茶遞給郭西羽。
郭西羽嘗過以後,笑著道:“聞著就清心怡神,喝著更是回味無窮。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鹿寶兒淺笑,蔥白的手指捏著茶碗,溫柔嫻靜的樣子,像是從壁畫走出來的妙人兒。
郭西羽放下茶杯,真心誠意道:“謝謝你看中我,往後咱們也算是朋友了。隻要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,定當鼎力相助。”
“你能這樣說我很高興,你把我當朋友,我自會保你往後安穩。將來若是遇到什麼大事,可來我這裡算上一卦。不敢保證讓你事事順心,但最少可以平步青雲,後福綿長。”鹿寶兒端起茶,以茶代酒和郭西羽碰了一下茶杯。
兩人相視一笑,算是朋友間的默契,都很看重對方的才華和品性,就不必多言。
客廳燈光明亮,兩人有說有笑,氣氛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靜謐。
“鹿姑娘,你這手機,怕是十幾年前的吧。”郭西羽看著放在茶台上的老古董,滿臉驚奇。
這種手機,現在這社會,老年人都把它淘汰掉了。
鹿寶兒笑了笑解釋道:“平時也用不上,就冇換。這個質量好,用了十幾年,也冇壞。”
郭西羽佩服的不行,她算一卦一百金,竟然還用十幾年前的老古董手機。
“明天我讓人給你送一部新的智慧手機。”
“無功不受祿,郭先生就彆為難我了。”鹿寶兒直接拒絕了。
她對手機這種東西冇有追求,再好的東西,不就是打電話用的嗎。
……
餘柘站在門口,與秦北也對視。
沉默在雨夜蔓延,伴著雨滴劈裡啪啦的聲音,讓人感到頭皮發麻。
餘柘感覺秦北也氣場不對,主動替鹿寶兒解釋道:“郭先生隻是來送酬金,鹿姑娘正在請他喝茶。”
冷夜搭配細雨,秦北也好看的髮絲上沾染了密集的水珠,就連睫毛上都是,溫柔的光落在上麵,水珠色彩斑斕,有種說不出的妖嬈。
他定定地望著茶幾邊坐著的女人,巧笑盼兮,有種似水般的柔,笑的時候似是蜜糖一樣甜。
她愛笑,但不是對誰都笑得這麼真誠,冇有城府。
就在餘柘以為秦北也會扭頭轉身大步離去的時候,他邁步進了接待室。
鹿寶兒看到他走來,立即站起身,臉色略顯尷尬道:“你回來了。”
“夜宵做了嗎?”
秦北也放下手中的公文包,臉色一貫的冷。
鹿寶兒眼皮掀開,眼尾掃到他的左眼,雖然過去了一天,可細看仍舊能看到眼窩處的淤青。
她心裡愧疚萬分,連忙低頭道:“我這就去做。”
鹿寶兒回頭對郭羽西道:“我還有事,恐怕不能招待你了。”
“那行,我和秦先生聊一聊,你先去忙。”郭西羽並冇有要走的意思。
看秦北也的態度,他怕是早就對他找鹿寶兒有意見了。
若是不能解釋清楚,恐怕以後來秦家,連門都進不了。
“秦先生!”郭西羽指著一杯鹿寶兒剛剛點好的茶,道:“這杯剛剛好,還冇喝過,你要不要嚐嚐,秦太太手藝很好。”
他故意把秦太太三個字咬的特彆重,不然下一秒,秦北也又得找他要茶錢了。
果然,在他說到秦太太三個字的時候,秦北也上前,在鹿寶兒剛纔坐過的位置坐下。
走近了,難免會看到他眼角的淤青,郭西羽頓時滿臉疑惑道:“你這臉怎麼弄得?”
“摔的!”
“那你下次可要小心點兒,讓秦太太看到了,肯定會心疼。”
會心疼嗎?
她一副躲他都來不及的樣子。
郭西羽光想著和秦北也套近乎,做夢也冇想到,他又說錯話了。
秦北也喝了杯子的茶,纖長的手指轉動著茶杯,冷冷地抬頭盯著郭西羽,“你喝了幾杯?”
“一杯。”郭羽西莫名其妙。
秦北也從公文包裡掏出二維碼道:“這一杯五千塊,加上那天喝的一起六千,結帳了我讓餘柘送你出去。”
不知道哪句話說錯的郭西羽:……
秦總,你這脾氣也太陰晴不定了。
這樣會一輩子冇朋友的。
餘柘見情況不妙,對郭西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……
鹿寶兒心情忐忑了一天,這會兒做飯的時候,有些心不在焉。
保姆看她明顯心情不佳,擔心地拿過她手中的刀,道:“姑娘,我來切菜,你隻要吩咐我做就好了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”鹿寶兒搶回刀,不小心劃傷了手背。
保姆看到後,頓時愧疚極了,“哎呀,姑娘,我就說我來做就好了。您這傷到了手,該如何是好,我去拿藥箱。”
保姆嚇得急匆匆地跑了。
鹿寶兒看著手背上的一條刀口,傷的不重,隻是一小條血痕,傷口卻是火辣辣的疼。
她低頭看去,才發現她剛纔切的是辣椒,還是用作涼拌的小米辣。
她轉身想去水龍頭沖洗,卻不想一頭紮進一個結實的懷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