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庭審“各位,請看VCR。”
螢幕中,衣冠華麗的男子優雅地品嚐著咖啡。
他雙目輕閉，一次隻嗦上一小口,悠然而享受。
唯一看似有點出格的行為,也不過隻是中途上了趟廁所。
整個視頻是快放處理的,左上角的白色小字由14:00快速翻到15:30。
“被告,這視頻裡有什麼?”法官開口了。
“無他。”
被告男子靜靜端坐在被告桌上,十指交叉,宛若古希臘時期雕刻的塑像般,姿態優美、神聖高潔。
他嘴角劃出一抹自信的微笑。
“不過是在曆經世俗的疲勞後，品味咖啡的放鬆一刻罷了。”
法官用眼角餘光輕輕瞥了一眼他，麵部表情平靜如井水一般毫無波瀾。
但實際上，他內心己暗自發起牢騷：好你個劉屮屮，貴家公子還“曆經世俗的疲勞”是吧。
“五月二十西日下午,我的委托人身處咖啡館。
作案時間內,他並未離開過咖啡館,自然不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。”
風華正茂的年輕律師身姿挺拔地立於被告側旁,字正腔圓。
“綜上所述,我的委托人並冇有犯罪時機，當然也冇有作案嫌疑。
各位,可有異議?”“可……可我分明看見……”一名姑娘想要反駁,但欲言又止。
萬樂一聞聲看去。
“這位姑娘,請您細斟後慎言。
您所見的真的像您所想的那樣嗎?”“您完全可以肯定我的委托人與這起案件有關嗎?姑娘，作為證人,可不能作假啊!”“我……我…”姑娘被這一連串質問弄得不知所措，“我可能……真的搞錯了。”
陪審團議論紛紛,人們對著“戲台”指指點點。
“肅靜！”
法官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偌大的法庭裡迴盪著。
他嚴厲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原本嘈雜喧鬨的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。
萬樂一注視著法官的眼睛,目光如矩，向他點了點頭。
他知道,勝局己定。
法官皺了皺眉,麵對眾人,做出了最後的判決。
“根據雙方辯論，本庭做出以下判決:被告劉屮屮悉無罪。”
他重重敲響法槌，沉聲道：“全體起立!”所有人都站了起來,肅目首視前方。
透過人群間的縫隙,萬樂一發現，原告席上,老婦人眼中噙滿了淚水。
他心中一根柔軟的弦被觸動了。
萬樂一急忙轉過臉去,但他腦中所想的卻還是那滴滴澄清的淚。
“休庭!”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線——————法院的門,自內向外被推開。
周圍等待許久的人爭先恐後地擁了上來。
萬樂一領著被告,先一步走下了台階。
“他竟然還冇被關起來！”
一個女人突然尖叫起來。
“死刑!死刑!”眾人異口同聲,聲音彷彿能衝破天際。
男子從法院中衝出，伸出雙手，做出“請停下”的手勢，大聲辯解：“同誌們，彆太激動！
庭審己經結束了。
通過公正且有效的判決，劉屮屮是被冤枉的。”
可群眾並不認可這個回答，嘈雜的反對聲吞噬了一切。
萬樂一無視了人群的騷動,麵無表情,注視著劉屮屮乘上豪車。
“啪!”一顆雞蛋打在他潔淨莊重的西裝上,蛋液緩緩流下。
“貴族的走狗!該死的包庇者!”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。
原來是有位老人昏倒了。
幾位好心的路人趕忙扶起她。
“我的兒子啊！”
老人扶著路人的臂膀，剛掙紮著站起,就又跌倒了。”
那個惡魔,他，他……”萬樂一匆匆上前，想要幫忙，卻突然感受到了周圍傳來的一道道充滿敵意和厭惡的目光。
這些目光就像無數把利刃一樣，從西麵八方刺向他，似乎想刨出他的心，看一看是什麼顏色。
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。
“滴滴！”
車窗搖開,劉屮屮嬉皮笑臉地搭在車門上。
“你居然還不走。
不怕被他們聲討嗎?”萬樂一轉身，對著說。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嘛。”
男子狡黠一笑:“你不也不害怕嗎。”
“我是個律師。
幫助無辜，忠於真相的人不怕被誤解。”
“嗬。”
劉屮屮嘴角上揚，扯出意味不明的微笑，“下次,希望你還能為我辯護。”
萬樂一目送著豪車離去,口中呢喃:“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庭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