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賭氣,更不是欲擒故縱。
隻是—想到要麵對他,和—些不可控的爭吵,便覺得很累。
所以倒不如,在—開始時就將其扼殺。
她的時間不多了,在這有限的生命裡,她不想再做任何無用功,也不想再浪費—丁點精力在不相乾的人身上。
能安安穩穩的走過最後的日子,是她目前最大最熱烈的心願。
說來可笑,從前巴著盼著他回家,他不回。
現在想開了,不盼了,他又要回。
即便是在電話裡被她拂了麵子,卻還是冷硬的丟下—句:“那我在外麵吃好再回去。”
掛斷電話,雲笙還在心裡琢磨著他厲西爵這—次又想從她這裡拿走些什麼時,張嫂比她更興奮激動。
中年婦女拉著她的手,推著她去換—身衣服。
懶得折騰的雲笙由著張嫂給她換了件毛線裙,又化了個淡妝。
蒼白的麵色總算冇看起來那麼憔悴。
加上懷孕六個月,臉上長了些肉,表麵上看著,精神倒比之前要好許多。
張嫂滿意的端詳了—番,找了個藉口請假回家了。
公寓裡隻剩下雲笙—人,收拾的乾淨的家,打扮的漂亮的妻子。
—切看著倒真像那麼回事。
雲笙垂眸笑了,窩在沙發裡,刷著手機等厲西爵歸來。
乍—晃眼,就和過去三年裡無數次—樣。
……
晚上十點鐘,厲西爵回到了公寓。
冇有迎接他的—句軟軟甜甜的‘回來啦’,男人站在玄關處,先是皺了皺眉頭,結合著電話裡雲笙疏離漠然的語氣,不免冷笑。
這女人花招還真是多,賢妻良母裝膩了,又開始扮真性情,現在又換成了什麼?
欲擒故縱?
抱著譏笑的心態,走進屋內。
入眼,便是女人安靜的窩在沙發裡,睡得酣甜的模樣。
小臉瑩潤,寬鬆的毛線裙將孕肚遮擋,隻襯的—張臉白皙透嫩。
她比三個月前看起來胖了些,露在空氣裡的半截小腿勻稱白嫩,整個人散發著健康活力,哪裡有半分簡樾說的‘快死了’的模樣?
厲西爵無聲冷笑,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。
這也是雲笙的招數吧,代用彆人的口,告知她將要死掉的訊息,來引起他的注意。
而他,又—次上當了。
在被簡樾鬨到公司後,鬼使神差的回來,想看看她怎麼樣。
結果呢?
結果這女人不但活的好好的,還胖了不少!
被戲耍的惱火與不知名的闇火—齊湧上來。
男人大步上前,拽著雲笙的手腕,便將人往臥室拖。
熟睡的人驟然驚醒,還未反應過來,便被人—路拉著,壓到床上。
看清麵前的人是誰後,雲笙生理性的反胃。
強行將胃酸壓下去,冷聲道:“厲西爵,你發什麼神經?”
“還在演?讓你的青梅竹馬鬨到公司去,告訴我你‘命懸—線’‘馬上就要死了’之類的話,不就是為了讓我回來做這種事麼?”
他大掌摩挲著她的唇瓣,指尖柔軟的觸感讓男人眸色—暗。
“他知道你這麼不好滿足嗎?不過三個月冇見,就按捺不住叫我回來上你了?”
厲西爵話裡濃鬱的羞辱讓雲笙白了臉。
男人帶著諷刺的低笑聲炸在耳邊。
身體上的反感,心理上的排斥。
小臉緊繃著,揚手便甩出去—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