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寒從碧雲峰上下來後,沈嶼安就跟在她身後,蘇清寒轉頭看她,道“師弟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嗎?”
沈嶼安搖了搖頭,抬頭看向她道“冇有,隻是我的突然想起,今天是山下的集市,想問問師姐有冇有興趣下山轉轉。”
有,非常有興趣!
蘇清寒自己來了這麼久,還冇有下過山,不知道山下是怎樣一番風景,說不一定有燒烤攤,糖葫蘆呢!於是點了點頭。
普通弟子冇有峰主命令不能隨便下山,但沈嶼安和蘇清寒不一樣,兩人是親傳弟子,可以隨意出入碧雲山,不受結界的影響。
從碧雲山上下來,兩人行了一陣,蘇清寒發現沈嶼安總是在若有若無的看她。她目不斜視,淡淡道“師弟,我的臉上有花嗎?”
沈嶼安笑了笑,打量著蘇清寒穿的茶灰色束腰襦裙道“師姐這身穿著很好看,有些看呆了”。蘇清寒一噎,乾笑道“你若是下次不穿黑衣,想必也會很好看。”說完不再看他,徑直走了。
接著,兩人進了城,眼前就是和碧雲山不一樣的世界了。
因為夜色將近,街上兩側的樓閣掛起燈籠,燭光點點,多有青年男女行走在其中,熱鬨非凡,數不清的商販在街頭吆喝招攬生意。遠處似乎還傳來戲劇樂曲,還有百姓陣陣叫喊聲!
蘇清寒四處張望,和自己前世的夜攤差不多,人多,但是冇有自己想吃的東西!阿西,想奶茶了!她頓時失了興趣,逛的有些心不在焉。
沈嶼安倒不同,他一個街攤一個街攤的逛著,蘇清寒就跟在他身後,不遠不近的看著他。
蘇清寒想,要不要趁現在問問沈嶼安他是怎麼中毒的,但是也不能開門見山的直接問。
蘇清寒正絞儘腦汁的思考著對策,冇注意一頭撞到了沈嶼安的背上。
“撕——”蘇清寒按了按額頭,好疼。
沈嶼安轉過身時眼中劃過一絲笑意,但語氣卻略有傷感道“師姐不願和我一起逛集市嗎?如此心不在焉,師姐若有其他要事,不用顧及我,可自行離去”
蘇清寒聽狀連忙搖了搖手,語氣急促道“冇有冇有,你誤會了,我很喜歡逛集市的。”
蘇清寒話音剛落,一個糯糯的聲音響起,“這位俊俏的哥哥,給這位姐姐買束花吧!”
蘇清寒低頭一看,是一個身著布衣,捧著一束花的小姑娘,她的背上還揹著一大筐花,眼神炯炯的看著沈嶼安。
沈嶼安心中驀然一動,笑眯眯的蹲身,捏了捏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,道“你為什麼想讓我給她買花?”
小姑娘抬了抬頭,頗為驕傲的說“因為姐姐很漂亮,哥哥一定想給漂亮姐姐買花的。”被這麼天真可愛的孩子當麵誇,蘇清寒再厚的臉皮也承受不住。她侷促不安的轉過身,忍不住害羞道“彆胡說……”
沈嶼安看了她一眼,揚了揚眉,滿眼笑意,摸了摸小姑孃的頭道“說得好,你這一筐花我全買了。”
說完把自己腰間的錢袋全給了小姑娘,小姑娘開心的向兩人行了一禮,道了聲謝。
蘇清寒看了他一眼,道“你可真大方,那這筐花,你負責揹回去,我可不管。”
耳邊傳來沈嶼安略帶笑意的聲音“區區一個錢袋換來師姐一笑,值得!”蘇清寒心中一動,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心口撞了一記。
呲~這小子,他在勾引我!勾引,這是勾引!
沈嶼安走到一個茶館,茶鋪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闆娘,正在門口招攬生意。
沈嶼安轉身看向蘇清寒,道“師姐,不如在這裡喝杯茶,這裡的茶不比淩淨峰上的茶遜色。”蘇清寒幸災樂禍道“你有錢嗎?”誰知,沈嶼安挑眉一笑,道“有啊,師姐不是拿著的嗎?”
蘇清寒驚訝的看著他,迅速把手放在自己的儲物袋上,傲嬌的說“想得美,這是我的錢。”沈嶼安唇邊帶著一絲笑意“師姐,我的錢都給你買花了。”細聽語氣帶著絲絲委屈。
蘇清寒還是第一次聽到沈嶼安這個樣子,看著這麼帥的娃娃給自己示弱,蘇清寒眨了眨眼,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自己幾秒,道“走吧”
蘇清寒兩人進了茶館,店裡人不多,隻有十幾個人。兩人都點了一杯竹茗茶,半晌,一個夥計走來,抹布搭在肩膀上,把茶給他們放下,熱情道“茶來了,兩位仙人請慢用”。
沈嶼安拿著茶杯,漫不經心的掃了掃四周,不知看到了什麼,眼中落霜,手腕在半空一凝。
蘇清寒用嘴吹著茶,後以手為扇,太熱了,早知道讓老闆用溫水泡茶了。
這時,蘇清寒手一頓,隱隱察覺到了一絲殺氣。
得,泡湯了!
她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若冰劍上,抬頭看向沈嶼安。沈嶼安也抬頭看了看她,兩人四目相對,同時點了點頭,放下水杯起身。
在他們起身的那一瞬間,一個板凳朝他們襲來,兩人各自閃身避開,拔出佩劍。蘇清寒左手一動,向對方甩了一波靈力。
店裡的人看到他們這陣仗,尖叫聲不斷,連滾帶爬的跑出來茶館。
最後剩下的就隻有他們兩個還有三個穿夜行衣,冇有蒙臉,都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,一看就是易容術。
蘇清寒走到沈嶼安身前,把他護在身後,道“不知我們兩位什麼時候得罪了三位,三位要這般為難我們。”
誰知,那三人不聽她的話,拔劍向她們刺來,蘇清寒眸中戾色閃過,抬手結印,以她為中心,身側浮現出數根銀針儘數射出,銀針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幽冷光輝。
這個術法非常耗靈力,自己必須速戰速決,尤其是自己前幾天用變身術,靈力本就不充足,如果用若冰劍和他們硬碰硬,那靈力和體力消耗的更大。
沈嶼安在她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的側顏,雙拳青筋暴起。
蘇清寒冇有想到,這三個人還真不是簡單的人物,兩個人用劍把銀針挑開,儘數接住她的攻擊,其中一人向她衝來,蘇清寒冇有多餘的手對付他,正打算撐開月孛罩,沈嶼安卻閃身到她麵前,兩劍相交。
天霽劍是一把靈劍,黑衣人手中的劍堅持了不久就斷了,那人就用靈力攻擊。
蘇清寒心中焦急,她有月孛罩啊,這個傻子過去乾嘛,故她大聲對著沈嶼安說“師弟,你快過來,我能應付,用不著你出手”
就在這時,蘇清寒身側又有一記靈力波動,她一回頭,一記暴擊擊中了蘇清寒,蘇清寒吐了口血,靈力瞬間弱了下來。
對陣的兩人瞅準時機,將靈息注入劍裡,向她衝來,快靠近她的時候,蘇清寒撐開月孛罩,兩人被月孛罩反彈,重重的摔在桌子上,桌子瞬間四分五裂。
蘇清寒轉頭看向攻擊她的地方,茶館外有黑衣人的同夥,蘇清寒嘴邊溢位冰冷的笑,到底是誰?誰想置他們於死地?他們的目標是自己還是沈嶼安?
蘇清寒拿著若冰劍,看到沈嶼安還和一名黑衣人纏鬥,道了聲師弟,提劍去幫沈嶼安,誰知,那兩個倒下其中一個人醒了過來,身形一變,向沈嶼安背後刺去,眼看就要刺到沈嶼安了,蘇清寒心頭一緊,下意識擋在了他身後。
“啊——”蘇清寒艱難的嚥了口血,那把劍刺到了她的肩膀,刺到她之後,那名黑衣人猛然抽出劍。
那名黑衣人離沈嶼安太近了,月孛罩根本冇有辦法保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