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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在許途 第 2章 這世界,與我何有乾休?

我這一輩子,可以說有兩道坎,一是在學前班,二是在大學。

六歲以前的我,是多病瘦弱的,是備受上三輩人的關愛,天生小耳加無耳,因缺陷而備受寵愛,還是兄弟姐妹裡的老大,快樂是童年的基調。

同樣也隻有第一次去村小學前班上學的時候,才發現村裡同歲的小孩子真多,而我舒適的隻有一個,在這種陌生的語境裡,我孤獨的縮在舊瓦房的角落了,羨慕且畏懼的看著他們打鬨玩耍,也才發現,我和同齡人有些不一樣。

小耳朵啊,你看他小耳朵啊。

這些話被我心念唸的兩三月之久,半年熟悉了以後就不在說了,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,一起玩警察抓小偷 老鷹捉小雞 木頭人遊戲 紙飛機多了,原來我還可以叫飛得很快的飛機 飛毛腿的很酷的綽號,而不是小耳朵。

等我長大了知道了聾啞學校,纔想到如果小時候去了聾啞學校,學習手語大概就是另一個的人生,想象不出來,可能很好也可能很差,在一首被區彆對待的環境裡,大概人會很emo吧,你說是吧。

好好的學習,用力的寫字,大概就是六七歲我的樣子,被世界溫柔以待的樣子,夢裡的鄉村就該是這個樣子,是故鄉 是家的感覺,而不是像現在,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無改客異鄉,陌生的就像是客居他鄉的樣子。

寫字是真的用力的,每天寫大字寫得手痠,還筆透紙背,寫透了也有不少,把一個本寫成烏漆麻黑的一團紙,屢教不改。

就這樣子,小學,初中,高中,順順噹噹得來到大學,好好學習己經成了習慣,高考前崩潰了一段時間,拾吧拾吧繼續學習,考了一個普普通通得二本學校,村裡得大學生又增加了一枚,可貴又普通。

但是大學卻不講這個,輕鬆的無所適從的,無人管束的感覺讓人真的放飛自我,那時候我在乎手機不好用,筆記本太卡,飯吃得不飽,五官不齊整,唯獨冇有在乎過學習。

想著也是說著,及格就好了,能過就行了,冇有強求所謂的良好和優秀,反正和及格都是一樣的結果,學分拿到手纔是最重要的。

然而我才知道,所謂的求上而得中,求中而得下,求及格而總是不及格,然後大三因為掛科太多而留級。

怎麼了,到底是怎麼了?

怎麼就流落到如此得境地,我看著深夜仍舊亮著螢幕得手機,看著起點小說百名排行榜的名單有了陌生的名字,看著書架裡又有章節更新的提示,深受熒光刺激的眼睛流下來半邊的眼淚,做人,怎麼能分心呢?

遲到隻要有了一次,就有了無數次,不就是曠課嗎?

無所謂了。

從來就不是個自律得人,如果以前得老師不管我,不嚴格要求我,我,大概早就廢了。

那時候還想著,人身本就不富裕,就要拿個好的成績來填補他。

但是現在冇人在乎了,在乎的人我又瞞著,首到留級瞞不下去的時候。

回首往事的時候,才發現我還是在乎我的聽力和五官,無奈而無力,自學到崩潰,崩潰到放棄,大概為了所謂的自尊,大概因為不在那麼格格不入而無所適從,然而當我不在紮眼努力的學習,不在坐在前幾排的時候,命運就己經註定了。

自學 臨時抱佛腳能有什麼用。

現實裡冇用吧,該是在小說裡沉溺著。

睜開眼一看,又是下午1點多了。

開學都一週了,生物鐘還是冇調的過來,老多的事情要做,老多的課程要去上,卻都是如此這般。

下床著衣時老大說聲,你手機鬧鐘關掉,早上7:30的鬧鐘與我卻冇半分感覺,苦也苦也。

每天早上迷瞪瞪的起床,第一個感慨就是:看你一屁股的爛賬爛賬啊,咋還。

己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,反正是特冇勁兒,本來按照現在所處的境地,應該做些改變的,作出一些抉擇的,但是如一隻懶惰的綠毛烏龜,趴在汙濁潭裡懶得動彈也懶得改變,曾經的刀鋒銳氣己經消耗殆儘。

父母的期望、朋友的擔憂、死黨的鞭策全都冇了,往日的鼓動之下,而是一種厭煩的情緒所主導。

迫切想遠離這喧囂的世紀,做一個觀光旅遊的看客而己,隻是偶爾心血來潮之時,才入世體會一番,累了便甩袖歸去,這一切所主導的是我之本性,而非客觀因素所狹製。

逍遙是我很想要的一種逍遙的姿態,把自己弄到閉關的狀態,如仙俠小說裡的裡麵的龐大的巨龍、懶惰的烏龜一般,眼一閉就是千年萬年的不醒,冇有打擾,或者有夢,或者無夢。

真想說一句,這世界與我何有乾休?

這話說的和此時我之態度何其相似,瑣事纏身萬人,來擾之時說,一句關我屁事,自主行事時受到外人的打擾之時來一句關你屁事?

雖然隻是心中所想,但這番態度愈發弄得人生,寂寞如雪,孤獨寂寥如夢。

寂寞,孤獨,心中空落落的毫無邊際。

人說對於寂寞孤獨可以有三種態度,忍受習慣,享受逃避。

於喧囂中習慣了寂寞,享受著孤獨,這是過去想要而能做到的事情,但是那時尚且能夠選擇而不久的過去,以及正在進行時的現在,時刻忍受著寂寞孤獨,時刻想要去逃避這一番荒野故人的境地。

關你屁事,關我屁事!

於吾之眼中世界,乃是造就著蒼茫無際的荒野中,孤家寡人一片天地的法則。

有時則想逆了這片天,繼而則想到要費儘好大一番功夫和心血,心頹然了,喪氣了,縮頭一般躺在爛泥潭裡,也不想花費功夫去改變,唯有難堪忍受寂寞孤獨時才鼓起一番勇氣叫囂一聲:蓋卻自身一蒼天,半身奮鬥一分甜。

然後向前邁一步,萬事開頭難,心生畏懼也不想再繼續。

後退一步繼續窩在爛泥裡。

人生如一隻水缸,缺則添滿則溢,水缸滿了,叫響一聲卸掉一份煩躁水分,重歸安靜恬淡,心緒慢添心湖。

有時想到,人生七旬左近,六七年懵懵懂懂。

二載求學,三載工作,餘生兩哉賦閒。

苦也罷,甜也罷,生活在人類自身所賦予的桎梏之下,高也罷,低也罷,有甚意思。

懵懂間可好言道,諸人皆醉吾獨醒,苦惱也罷,心憂也罷,是睡是醒,萬般由心不由心?

去甚,去甚!

雜念盈懷,想嫩多作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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