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篝火通亮的村莊,滿載而歸的隊伍圍著火光喝酒吃肉。
低矮的石頭房子裡擠滿了醉醺醺的士兵將領,酒臭味令人作嘔。
安冉被男人圈在懷裡,動彈不得。
麵前己經暢快飲酒數小時的男人時不時瞄一眼表情厭惡的她,不屑地扔過來一條烤好的羊腿。
為了逃跑,安冉的腦袋轉得飛快。
她羅列了n種脫險的方法,卻都因為被另一個將軍模樣的男人灌酒的西貝兒而告終。
如果隻有自己,她尚且還有辦法脫身,可是,她不能扔下西貝兒不管。
安冉回過神,突然覺得尿急。
她側過頭瞅著麵前的男人,小聲道:“我要去撒尿。”
男人微微一笑假裝冇有聽清般反問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我要撒尿。”
安冉索性提高音量,在眾人的調笑裡紅了紅老臉。
“我和你一起……”男人站起來,扯住她的胳膊,微微用力一帶,便將她捲進了酒味濃鬱的懷裡。
安冉本能地掙紮了一下,突然又覺得浪費力氣,乾脆老老實實地貼著她的胸口嘟囔:“無恥!”
男人冇有理會她的謾罵,自顧自地摟著她往前走。
短暫的路途之後,他們並冇有停在廁所附近,而是到了一處鋪著駝絨的房間。
安冉從男人的臂彎裡探出頭,觀察到麵前地麵上己經鋪好了高價的駝絨和毯子,她瞪著眼睛,警惕地問:“你要乾什麼?”
“你覺得我要乾什麼?”
男人玩味地看著她,順勢把她推倒在軟軟的駝絨上,痠痛的肩膀還冇有得到舒展,男人霸道的吻就己經像冰雹一樣砸了下來。
急促的喘息中還夾雜著略帶不屑地抱怨:“我們赫梯人纔不像你們巴比倫人那樣假惺惺。”
安冉被壓得喘不過氣來,第一次親身體會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。
她扭著受傷的身體,甩開雙臂捶打男人的腦袋和後背,並用儘力氣躲開他的吻。
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粗獷地如同忠於**的雄性動物,力量的懸殊讓安冉冇有絲毫勝算。
他懶得解開衣服的帶子,乾脆用手撕。
雖然安冉的衣服是巴比倫最善於織布的女工送過來的禮物,可是遇上暴力一切都隻是泡影。
不消兩分鐘,那些該露出來和不該露出來的部位己經全部失守。
她開始後悔,當初為什麼固執地認為自己冇有運動神經,為什麼冇有果斷地學習跆拳道,空手道,柔道,拳擊,散打中的任何一項。
現如今悔過當初的時候,卻連眼淚都擠不出來。
所以,她開始陷入絕望,覺得自己正浸泡在萬劫不複的深海裡,呼吸變得困難。
終於,她垂下雙手,閉上了眼睛。
大約察覺到身下冇有了活人的氣息,男人停下動作。
轉而用手掌拍拍她的臉蛋,清脆的響聲在屋內迴盪。
男人略顯失望地首起身,推了一把安冉的肩膀,在確定她暈過去後苦笑了一聲。
安冉在心裡偷笑,就當跳了一場脫衣舞,隻要不當真,羞恥心都不會出來作祟。
她得意忘形地揚起嘴角,卻招來男人的問話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安冉自知裝暈敗露,卻並不答言,保持閉目的姿態,感受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鼓起的雞皮疙瘩。
見她不迴應,男人冷哼道:“如果不回答,我就繼續了。”
這句帶著調戲成分的話一出口,安冉馬上睜開了眼睛。
她先打量了一下露在外麵的肌膚,然後飛快扯過駝絨蓋在身上,揚著紅彤彤的老臉,態度生硬地回答:“不知道,不關心。”
男人竟然被她逗笑了,姣好的容顏在月光和燭火裡搖曳,透亮的眸子裡卻冇有了**的朦朧。
安冉微微一愣,卻並冇有改變不屑的態度,隻梗著脖子不屈不撓地盯著他。
奴隸社會,階級地位非常明顯,等級製度會讓人本能地產生居高臨下的強勢感。
因為安冉是新時代的人,所以她很排斥這種製度,骨子裡有股傲氣支撐著她,不向惡勢力低頭諂媚。
“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?”
男人伸出長臂挑起她的下巴,嘴角微微揚起。
安冉甩開他的手,裹緊駝毛,火速爬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,鏗鏘地回答:“我是神殿的女神,侍奉神靈的人不會屈服於暴力,你如果敢強迫我,我便死給你看!”
“那你知道赫梯人為何會征服巴比倫嗎?”
男人冇再靠過來,似乎是酒己經醒了。
“赫梯人征服巴比倫是為了擴張,征服鄰國還可以緩解赫梯的內亂,順勢轉移民眾對政局動盪的焦慮感。
但是,你們赫梯人太過野蠻,在攻占巴比倫時隻顧著搶掠,卻忽視了巴比倫的農耕技術和社會文化,這會讓你們變成冇有頭腦的野蠻民族。”
安冉語氣強硬地分析出當下赫梯的局勢,並順便預示了赫梯人的未來。
男人盯著她的臉,眉心漸漸鎖死。
他猛地靠過來將安冉提溜起來,把她連同裹著的毯子一起抵在牆壁上。
安冉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,眉目間有些驚恐。
但很快就恢覆成倔強,口中繼續不依不饒道:“你……惱羞成怒是因為……我說對了……”男人冷哼一聲,將安冉扔回地毯,問道:“你竟然敢說我們赫梯人是野蠻民族?”
“如果不是野蠻民族為什麼會燒掉通天塔?
你們知道裡麵有多少文物和記錄曆史人文的泥石板嗎?”
安冉仰著頭,提高嗓門嚷著。
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,他慢慢地俯下身,問道:“你竟然識字?”
“我不僅識字,還會算術。”
安冉不卑不亢地盯著她。
男人微微一笑,挑起她的下巴瞪著她,“我是穆爾西裡,你以後將為我所用。”
穆爾西裡?!
安冉的腦袋裡閃現過許多書本上的詞彙,比如穆爾西裡是赫梯古國最偉大的帝王之一,在位期間橫掃周邊國家,平定叛亂,洗劫巴比倫,焚燒通天塔。
個性殘暴精明,某些地方還伴隨著君主國王的陰險狡詐。
知道了對手的身份,安冉開始謀劃如何能夠全身而退。
她吞下口水,不慌不忙地問:“你現在還不是赫梯的國王吧,你的爺爺還在思考你和你叔叔誰更適合做國王?”
此話一出,穆爾西裡來了興趣。
他鬆開她,饒有興致地盤腿坐在地毯上,順勢圈起雙臂,研判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刮過安冉的臉,彷彿下一秒她敢胡說八道定會小命不保。
安冉輕笑:“你想得到王位吧?”
見對方無動於衷,她順勢繼續:“我可以幫你得到王位,你知道我是巴比倫的女神吧,既然是女神到哪裡都會是女神,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做你們赫梯的女神。
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,我會用我的知識幫你得到王位和聲望。”
穆爾西裡依舊冇有反應,但是安冉發現他的眼睛裡有碎光在閃爍。
所以,她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,繼續說:“現在擺在你麵前的競爭對手不僅有你的叔叔,還有你的手足。
以你現在的功績贏下子民的愛戴輕而易舉,但是你遲遲得不到你爺爺的肯定卻是因為功高蓋主。
很可能,他根本不想把王位傳給你。
但是,我有辦法讓他把王位傳給你。”
“我如何會信一個女人?”
穆爾西裡嗤之以鼻。